“拍戲啊”,程鶴樓愛拍戲誰不知道哦,關公面前耍大刀,她也沒法送啊。
後來有一天,櫻進了劇組,演一個沒出現兩分鐘就慘死的受害者。李滸指著躺在血泊裡的櫻說:“程子還喜歡美女啊。”
陶晚看著櫻,這樣讓人毛骨悚然的場面,真的讓櫻演出了幾分奇異的美感,蒼白的肌膚和瞪圓的眼睛,恐怖又瑰麗。
陶晚甩了甩腦袋,那她也不能送程鶴樓一個美女啊。
她們之間可是有約定的。
陶晚撞了撞李滸:“你覺得我漂亮嗎?”
“呦,”李滸笑起來,“那我可不敢說。”
其實不用李滸說,陶晚對自己的外形條件有清醒的認識,要放普通人的人群裡,算是個形象好氣質佳的姑娘,但要是放在這遍地美人的娛樂圈,就是個萬年出不了頭的長相。
實在算不上多漂亮,這麼一想,還挺委屈程鶴樓。
這麼忙忙碌碌地過著,待到林冬雨的戲份殺青,跟劇組拍了兩張集體照就收拾鋪蓋回了B市之後,陶晚更覺得身心舒暢。
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場戲都是她熟悉的,每一個場景都在她的腦海裡演練了上百遍,於是,進度往前推一點,就像是夢想又實現了一點。
陶晚漸漸地理解了程鶴樓那種忘我的工作狀態,到了《二十一日誡》拍攝的後期,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和程鶴樓融為一體,和整個團隊融為一體。一切只為了把戲拍好。
在空閒的碎片時間裡,她會看看大家對新播出的劇集的反應,偶爾看到大力稱讚自己的評論,心裡有些忐忑,但到底來說還是高興的。
棗兒說的對,她不能帶著對娛樂圈的有色眼鏡,過濾掉了原本很美好的東西。
身在這個圈子,有成名的苦惱,便也有成名的喜悅,她現在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安心地享受這喜悅,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變得和程鶴樓一樣,榮辱不驚。
《二十一日誡》殺青的那天,在殺青宴上,演員和工作人員過來給程鶴樓敬酒時,都不會忘了和她再喝一杯,這讓陶晚有幾次都差點哭出來。
在澹州最冷的季節裡,他們完成了一部詮釋對正義的無限激情的劇,並且在第一時間收到了觀眾熱火朝天的反饋。
怎麼能不讓人感動。
感動得稀里嘩啦的陶晚喝得有些多,平時酒量還不錯,到了這個時候大概是放縱自己去醉,所以到了散場的時候,醉得一塌糊塗。
她是被程鶴樓半拖半抱著帶回房間的,當房間的門關上,一切喧鬧都散去,空氣寧靜又醇厚。
陶晚被程鶴樓架著放到了沙發上,然後程鶴樓甩了外套,接了兩杯水過來。
一杯自己灌了,一杯遞到陶晚面前。
陶晚沒接水,她透著晶瑩的液體望向程鶴樓,程鶴樓的臉在折射裡變換出可愛的形狀。
陶晚咯咯咯地笑起來。
笑得程鶴樓端著水杯的手不耐煩了,摟向了陶晚的肩,用禁錮的方式,將杯口對準了她的嘴唇。
“喝點水。”程鶴樓命令道。
“好啦。”既然程大導演命令了,陶晚肯定是遵從的。
她就著杯口喝了幾口,發現喝不到了,皺著眉甕聲甕氣地道:“往上點啦。”
程鶴樓皺著眉往上湊了點,陶晚喝了大半杯,終於心滿意足。
陶晚一直盯著程鶴樓,程鶴樓放下水杯去了浴室,陶晚看不到她有些不開心,於是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也進了浴室。
程鶴樓在刷牙,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刷完牙程鶴樓去沖澡,陶晚還是看著,程鶴樓脫光了衣服,漂亮的胴|體在水霧下像綢緞一般光澤流動。
陶晚看得入迷,腦袋裡想起那個自己至今未解的謎題,靈光一閃。
問別人問不出來,為什麼不直接問當事人呢。
還有誰比程鶴樓自己更清楚程鶴樓喜歡什麼嗎?
於是她叫她道:“喂。”
程鶴樓瞥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繼續洗澡。
“喂!”陶晚又叫了一聲,“程鶴樓。”
程鶴樓關了水,溼漉漉地看著她,眉頭皺著的時候,小水滴凝結住,叮咚,從眉梢落下。
“程導~”陶晚用著撒嬌的語氣,“程大導演~程小雞~”
程鶴樓終於應她了:“幹嘛?”
“你喜歡什麼啊?”陶晚問。
程鶴樓沒說話,只是盯著她。
陶晚沒等到答案,覺得程鶴樓大概傻了,連題目都聽不懂,於是解釋道:“你喜歡什麼啊,我送你啊。我想送你禮物,但是你就喜歡拍電影,和……”
陶晚打了個嗝:“和美女。”
“電影你自己都拍了,美女,”陶晚皺著眉,“美女不能給你。我們說好了的。”
程鶴樓“嗯”了一聲,然後拿了毛巾開始擦身體。
“所以你到底還喜歡什麼嘛!”陶晚有些急,“你再說點嘛,說點我給得起的。只要我給得起,我就送給你。”
說完了陶晚覺得不對勁,又趕緊加了一句:“不要太貴啊,太貴了我買不起。”
程鶴樓擦得差不多了,拿了旁邊乾淨的睡衣套在了身上。她往浴室外走:“我喜歡的都可貴了,超級貴。”
陶晚跟著她又屁顛屁顛地跑出去:“哎呀你們這種有錢人,就不能喜歡點便宜的東西嘛。”
“我喜歡的貴到錢都買不到。”程鶴樓說。
“什麼啊,”陶晚真是愁死了,她跑到程鶴樓面前,看著她的臉,“有價無市還是有市無價?你說說看咯。”
“為什麼想送我禮物?”程鶴樓也看著她。
“就是想送。”陶晚有些委屈,“我都沒送過你禮物。”
“你不用送了,”程鶴樓說,“你已經送過了。”
“啊?我怎麼不記得。”
“你送了我最喜歡的兩樣東西。”程鶴樓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笑起來,“送得特別準,特別到位,我很滿意。”
“啊?”陶晚聽到前半句還在努力思考,但酒精讓她的大腦彷彿一團漿糊,好在最後一句她聽清了,程鶴樓說她滿意,程鶴樓滿意了那就好了呀。
於是陶晚也笑起來:“我這麼棒啊?”
“是啊,你超級棒。”
“那以後我也繼續這麼棒下去好不好呀?”
“好啊。”
“那我得一直跟著你,我們得一起拍很多很多東西,你才能知道我到底有多棒。”
“好。”
“程小雞你今天真溫柔。”
“待會就不溫柔了。”程鶴樓彎腰親在她嘴角,軟糯又粘人,棉花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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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打進來的時候, 陶晚艱難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