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她也習慣性的掏出一包煙,正要往外拿煙的時候回過了神,又放了回去。
“以後不要抽菸了,酒也別喝了,沒有你這麼作踐自己的。”
“作踐?”聞言我不禁苦笑,“我是挺作踐自己的……你是不是也覺得咱們現在這樣挺沒勁的,不信任對方也不相信自己,整天這麼猜忌來猜忌去的,想想也挺累的。”
她眼色微斂,沉聲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突覺頭痛欲裂,想去床上躺著,也無心和她多解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時候我也想過,沒準當初分開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什麼事情都有它最合理的解決辦法……”
搖搖晃晃地起身朝臥室走,順便囑咐了她一句,“走之前別忘了把你衣服拿走。”
“你這意思,是想分手麼?”她聲音低了兩度。
聽到這個字眼時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十年前分開時沒有說過這字眼,八年後再相逢,卻在這短短的兩年內連續提出了N次,卻還一直藕斷絲連著;
沒錯,這幾次分手都是我提的。我背叛了她麼?是吧,這就是背叛吧。
我想我真的累了。
“隨你怎麼理解,我頭疼,就不陪你了……”我話還沒說完,她已然走過來猛的將我轉向她,不,是他,這一刻他是封竭。
“我和你說過不下一次不準再說分手的字眼,你是故意惹我生氣麼?你就這麼想擺脫我麼?當初誰說想一直在一起的?!”
他這種憤怒的狀態我已經司空見慣,早先的恐懼無措到現在的麻木不仁,有一瞬間我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她/他了。
我無所謂的笑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所以我從來不相信那些海誓山盟,激情過後一場空,相信那些甜言蜜語沉浸其中的人都成了傻子,你聽我什麼時候說過過於不切實際的話,就是那一句‘想一直在一起’也不過是句空想罷了。”
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當即將我扯進臥室,隨著一聲門響,我也被推到在床上。
“我們每天都能見面,除了那缺失的八年時間,幾乎天天在一起,你卻說這只是空想,那什麼才叫實際,像這樣把你按在床上欺負才叫實際麼?我很樂意奉陪!”
衣服就這麼被扯掉了。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擺佈,直到他壓上來時我開口,“你會厭煩我麼,我好怕你終有一天會厭煩我,然後放棄我,那我們之間發生過的,就真的是一場空了。”
他愕然一瞬,又在我肩膀處狠咬了一口,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疼麼。”
“嗯。”我隱忍不發。
“這是對你胡思亂想的懲罰。”他伸手從後背摟住我圈在懷裡,輕嘆了口氣,“當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認識你這麼久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會這麼小氣。”
我也摟回他,語氣飄渺,“對我的好印象是不是都毀了?”
“不會,這樣更真實,更完整。”他看著我,忽而在我鼻尖落下一吻,鬆了口氣道,“之前我還一直有顧慮你是不是沒有多喜歡我,以後不會了。”
我有點患得患失,“你確定你不會離開我麼?”他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問這個問題?”
“可是……”我不自覺動了動左腿,殘缺的部分已經將我的自信也帶走了,尤其是面對她/他的時候。
他轉眼看過去,同時也將手撫在上面,我感覺不到,但看得出來他動作有多溫柔。
“這對我也是種良心的拷問與折磨,”我看不到他表情,只能從聲音中聽出他的內疚自責,“你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不放你走……”
“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提了,事情不全是你的錯,我也有責任。”我打斷他。
如果當時他不放我走,結果可能更糟糕了。世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與後果。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那些無用的話,我再一次沉浸在他的柔情裡。
我已經殘缺,她/他卻不會嫌棄我,待我如初,我還有什麼好奢求的。
(5),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們能再相見,我一定會把這些時日缺失的愛全都討回來,”
唇上被他的手指用力摩梭著,我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說什麼。
“沒想到一晃八年都過去了,我們也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旱鴨子了,在社會上混了這些年,你也該知道在現在這種氣氛下,作為成年人,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這種氣氛……?我撥開他的手轉身面對著他正色道,“說什麼氣氛,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而且這是在公司,請你收斂一點。”
時隔八年,封竭似乎更有恃無恐了。
或者他是怨念太重,而我成了他的發洩口。
“公司怎麼了,都下班了,人早就走光了,”他有恃無恐,“而且你不也在等我麼。”
“誰說我在等你,我是在加班。”我解釋道。
他看了眼我的辦公桌,嗤笑一聲,“電腦都關了,辦公桌收拾的這麼幹淨,有你這麼加班的麼。”
“你也看到了,我剛收拾完,這就要回去了。”我推開他,“明天見。”
他拉住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我自己打車回去。”我現在不想和他獨處時間太長,他這個樣子,只怕我掌控不了。
“我說了,我們還沒分手呢,你總躲我幹什麼。”他手用力一拽,就把我拽回去了,一雙手當即圈住我的腰。
“你鬆開我。”我推他。
“過了八年時間,你就對我這麼冷淡,”他不悅,“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一直在等你電話。”
“我手機早換號了。”我順口回道。
“可我沒換號!”他提聲道,“我的號你不是早就爛滾於心了麼,為什麼不聯絡我?”
我沒有說話,我心虛,不知要怎麼和他說。
“自從八年前那天你離開後,我就再沒聯絡上你,去你家找,阿姨不讓我進門,就連唐銘也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後來等我再去找的時候你們就搬家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逃離我麼?”他的表情很是受傷。
不是!當然不是,可是事到如今再說那些還有什麼用呢,我們之間隔了八年的距離,估計很多東西都回不去了,對我來說,那種想在一起的念頭也沒那麼強烈了,順其自然吧。
“隨你怎麼想,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沒有解釋,將自己從他的懷裡解脫出來,“已經分開這麼久了,那一句分手說不說也沒必要了。”
他猛的將我抱上了辦公桌,怒目而視,“誰說沒必要,我早就說過,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另外你不用有僥倖心理,付鬱她也是這麼想的,想分手?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