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最後一絲擔憂徹底消失。

它們成功了。

521系統喜氣洋洋道:[勢頭大好，一鼓作氣把對方主腦一起銷燬了]

誰知牧離搖搖頭，在所有“病毒”最終結束戰鬥聚在一起包圍住主腦時，按下了暫停鍵。

521系統沒辦法理解:[為什麼停下？]

牧離沒回答，她抱著懷裡的狐狸轉身離開了空間。

再次出現，是在無數個飄在半空中的“病毒”前方。

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主腦。

一塊半個拳頭大小的藍色晶體。

就是這個東西，讓她痛苦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莫名其妙的規則和任務，不斷的讓她愛的人被迫突然離開。

而她之所以讓那些“病毒”不是改變對方的系統為我所用，反而直接毀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主腦下的系統，釋出的內容不論是任務還是攻略，最終目的全都指向一個顯而易見的場面:所有的宿主全部都是那些任務世界的過客，短暫出現，突然離開。

何其不公。

對那些宿主來說，她們玩笑般的做做任務，成功了有積分，失敗了立刻離開，她們收拾下心情，抱怨下積分太少，馬上就用一種全新的感情進入到下個世界。

她們是過客。

而對自己這些原世界的人而言，那些人的驚鴻一現，就是她們的一生。

過客和一生。差別那麼大，要她怎麼甘心呢？

事到如今，牧離只覺得主腦咎由自取。但她卻不準備毀滅主腦。

她有一個全新的想法。

521系統猜不到牧離打算做什麼，但相處那麼久也多少了解這個宿主，依照過往來看，她是一個要麼不做，就隱藏的悄無聲息。要麼決定做，會把事情做絕，邊邊角角沒有任何遺漏。

按照這個，應該是銷燬主腦啊？

521系統不明白。

明明自己的宿主都已經厲害到掌控了它們反穿越聯盟的主腦，並且徹底為自己所用。

有這樣的能力，又佈置“病毒”那麼久，總不該是沒辦法銷燬吧？

牧離沒有放下懷裡的狐狸，也沒有幫她變成人，她左手摟著不大隻的幼狐，右手一伸，直接攥住藍色水晶。

接著她召喚出屬於自己的主腦水晶，這塊水晶原先是反穿越聯盟的，如今，是她自己的。

水晶比藍色水晶又小了一大圈，而且散發出來的不是藍光，而是色彩極其豔麗濃重的深紅。

兩塊水晶被牧離同時握在右手。

藍色水晶以為有機會反撲，立刻散發出刺眼的瑩光，想奪佔深紅水晶。

“命運，地位，倫理，種族，生死，這些都沒能阻止我愛上她。你更不能。”牧離低喃，她收緊手掌，起先只能勉強握住，慢慢的，兩塊水晶開始融合，體積漸漸變小，直到最後，右手可以完整的握緊。

藍色主腦和紅色主腦原本平分所有世界，這一刻，所有三千大世界，無數小世界，因為主腦融合，而統歸在一起。

牧離感受著澎湃的能量，她將臂彎裡的幼狐放在地上，隨著她一瞬間的念頭，狐狸消失不見，原地站著一個人。

是原本的鐘憶，是她沒有被系統選中之前的樣子。

和第一個世界的樣子很像，只是矮了幾釐米。

鍾憶本來怔愣在原地，被系統提醒後，才發現她是原本的自己了。

牧離將手中這一半散發瑩瑩藍光一半散發濃重深紅光芒的晶石，直接按在心口的位置。須臾後，晶石消失在手中，融合進身體，而她識海里的系統也同時被驅逐出去了。

見到這點，牧離又將鍾憶識海那個系統剔除出去。

這一刻，她才露出圓滿的笑意。

腦海裡正在大呼小叫的系統突然消失，鍾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看向面前皺眉站著的牧離。

等到水晶融合的不適感徹底消失，牧離上前一步，擁住這個她一直想要永遠擁抱住的人。

兜兜轉轉那麼多個世界，努力了這麼久，佈置了這麼久，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她在懷抱裡的人耳邊低聲問:“你還記得第二個世界，我給你鈴鐺時說的話嗎？我說不論你在哪，下一秒只能在我身邊。”

鍾憶還沒搞清楚這短短几分鐘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但是愛人在問自己問題，於是她暫時放棄尋找突然消失的系統。

“記得。”

因為某種原因，不僅記得，還記憶猶新。

“記得就好。”牧離輕輕道，“我曾在這三千大世界某個角落裡發誓無論天涯海角，下一秒你只能在我身邊。可是我錯了，等待是最無用的，所以我想，若天涯海角是我，你到哪裡都是我。”

鍾憶慢慢有點搞明白情況是什麼了，她想推開這個擁抱問一些問題，但是懷抱太緊，很難推開。

她試著安撫:“現在系統不知道為什麼沒了，以後就沒有限制了。想離開還是想留下，是隨我的意願，我肯定不會離開的。”

“我不信。”

安撫沒成功，鍾憶急道:“我從來沒想過離開，可是強制退出，沒辦法。”

“沒關係。”牧離語氣顯得並不在意，她側頭，附在懷裡人耳旁，一字一句道:“沒關係。若你想要逃，我就是這星辰大海，你往哪裡逃？”

她融合了兩個主腦水晶，又把融合的水晶融進了識海里。

這三千大世界無數小世界，皆在她眼下。

牧離解釋完這一切，鍾憶才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腦海裡不再有咋咋呼呼的系統，她一時還有點不習慣。

但是對她而言，這樣的結果她分不出來有什麼差別。

除了系統不見了，鍾憶覺得，生活還是跟以前一樣。

最多不用擔心積分，不用總是在穿越了而已。

不過沒了系統還真不習慣，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空間太安靜了。

鍾憶想了想，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點。

“給系統一個機器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