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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徐西懷，月齡隊這些人一開始對逢春人其實並沒有什麼感情。

可能有些同情，但也就是這樣了。

這個世界沒法過日子的人太多了，逢春人是很慘，但也就是這些人中間的一部分，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但也正是因為有徐西懷，他們跟逢春人產生聯絡，幫著他們琢磨半窯，蓋了臨時居所。

很多時候，相互之間的感情，其實就是在這樣的付出與幫助之間聯絡起來的。

不知不覺間，他們也把逢春人當成了自己人，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一開始聽說他們給對方建的半窯被砸了，每個人都怒了，有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氣憤地說：“誰幹的！”

許問按了按手掌，那人立刻老實坐了下去，但還是盯著許問看。

許問繼續往後講，講到那群南粵工匠以及他們去砸窯的原因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還是做得不對啊……”剛才那人琢磨了一會兒，小聲說。

“確實。這是錯事，而且是大錯。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什麼樣的錯，應該受什麼樣的刑罰，沒有為了一己私慾或者便利，任意處罰的道理。”許問認真地說。

所有人都沒有回答，沉默著不說話。

沒有嗎？

他們在心裡想著。

國法是什麼？家規又是什麼？

他們心裡其實並沒有什麼概念。

工匠是社會底層，在來西漠之前，他們大部分都是學徒。

學徒是師傅的私人所有物，沒有人權可言，待遇如何全看師父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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