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正準備去廚房做飯呢,卻發現燕明戈直接一大早把趙廚子給叫過來做飯了。
今日天氣不錯,連荊禾都在院子裡曬太陽,見著所有人都等自己起床用早飯,林初不由得老臉一紅,她就不該貪睡的。
飯後衛柔拉著她說話,掏出一大堆武器的草圖,讓林初幫忙改成精確一點的工圖。
林初瞧著那些什麼流星錘,九爪鉤,七截鞭,感覺新奇不已,隨口問了衛柔一句,“師姐,你這些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衛柔道,“別人託我打的兵器。”
林初聽得這話,疑惑道,“一下子要打這麼多?”
衛柔摸了摸肚子,“趁現在把這些打完,不然等以後月份大了,怕是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打鐵。”
“師姐,要不你現在就安心養胎,打鐵什麼的,等孩子平安出生後再說。”林初覺得打鐵是個力氣活,怕衛柔動了胎氣,對於衛柔這突來的轉變,林初其實也蠻意外的,她心底有疑惑就直接問出來了,“師姐是怎麼一下子就想通的?”
衛柔失笑,“你那天說的對,這孩子,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無關她的父親是誰,我能把她養的很好,為什麼不養著?我看不見自己和她父親的未來,但這不能成為我不要她的理由。師孃說,人這一輩子,不怕做錯事,就怕錯了還千方百計的給自己找藉口,那些藉口興許能讓自己好受些,但是沒必要。”
林初還是有些擔心,“那你得當心些自個兒身子。”
衛柔笑道,“我自己就是半個大夫,孩子現在好著呢,我趁現在多攢點錢。”
“打鐵能攢多少錢,相公也不會放置你不管的。”林初道。
衛柔拍拍林初肩膀示意她安心,不過秀氣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我自詡這世上除了師父,再無人能在打鐵煉兵上超越我,但是畢竟我還沒有打成一件名器,所以幫人打一件兵器,也就千八百兩黃金的酬金……”
她嘆了口氣,“等我煉出神兵就好了。”
千八百兩黃金……
林初默了一秒,古代打鐵這麼賺錢的嗎?
等她明白何為衛氏一兵難求,才知衛柔這話所言不虛。
“什麼樣的武器才能成為神兵?”林初嘴上這樣問著,腦子卻想著以前在網路上看到的越王勾踐劍的圖片。
“燕珩那把黑玄鐵大弓你見過吧?那把弓就是我師父的閉門之作,也是師父唯一一把沒有取名字的兵器,多少人趨之若鶩,不過終是連那把弓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衛柔正說著,突然臉色一變,看向了門外。
不多時就響起了三道敲門聲,林初正準備起身去開門,衛柔突然道,“別去!”
林初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頓住了腳步。
敲門聲再次響起,還是三道,不急不緩,不輕不重,透過這敲門聲,似乎能感受到敲門人的平和溫雅。
衛柔沒動,掩在袖子裡的手卻不由得握成了拳。門外響起了咳嗽聲,似乎那人身體並不好,林初覺得這咳嗽的架勢都能把肺給咳出來了。
咳嗽聲停下的時候,那人才道,“阿柔,南都這一年的紅豆生了好多,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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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林初驚訝瞪大了雙眼, 來者是慕行風?
昨夜燕明戈才收到慕行風的書信發了一大通脾氣,今早慕行風就跑這邊塞來了?
從南都到這邊塞,再怎麼也得三五日的行程, 這麼看來,慕行風是前腳寄出書信, 後腳就過來的?
屋外的咳嗽聲還在繼續, 衛柔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去院門口開門。
隨著那扇院門開啟, 風雪裡一襲青衫的人影也映入林初眼簾。
瞧清慕行風的相貌, 林初不由得一怔,若說韓子臣應了那句“莫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那麼慕行風則是“瞻彼淇奧,綠竹猗猗, 有匪君子,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句的真實寫照。
他身量很高,許是身子骨不好的原因,身形有些偏瘦, 但並不是那種弱不經風的瘦,反而像是一株修竹,溫雅之中帶著君子如風的氣度。肩上搭著黑色的鶴氅,因為在風雪裡站了許久,落了些雪花。
一雙眸子色澤極淺, 看上去溫潤,可若細辨眸中的神色,就會發現像是蒙了一層霧氣,叫人根本看不清。
讓林初有些詫異的是,他竟然沒有束髮,三千青絲服帖披散在身後,趁著他格外清雅的五官,竟然有種畫中人的既視感。
不得不說,慕行風這一身皮相,的確是生得不錯。
慕行風身後站著一個絡腮鬍大漢,大漢後背揹著兩把巨斧,一看就是個武功高手,應該是負責保衛慕行風安全的。
“你來做什麼?”衛柔面色有些冷。
“尋你。”他蒼白的唇角挽起一抹笑意,清淺的兩個字,自他口中說出來,卻像是一個誓言。
衛柔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面色有幾分譏諷,眼眶卻已經紅了,“你還記得你下山的時候跟我說什麼嗎?”
他面色溫和依舊,“阿柔,我是個術士,天下將亂,我不能一直避山不出。”
衛柔譏諷一笑,“你是為你了的野心。”
慕行風的目光靜靜鎖著眼前嬌俏的女子,像是把溫柔刻進了骨子裡,“你若一定要這麼想我,我又能如何……”
衛柔笑了一聲,“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想你?”
一滴眼淚從眼角滾落,衛柔嗓音裡帶了些疲憊:“就當我曾經年少天真做錯了事吧,我以為,大師兄就是大師兄,會一輩子陪我在山上的,我打鐵賺錢,你守著藥廬治病救人,就算師孃叨嘮我給自己找了個不能打鐵的相公,來年我也能抱個胖娃娃給師孃看,相公不能打鐵,我生個娃教她打鐵,等她長大了再讓她拐個上門相公回山就是了……”
慕行風眼底罕見的掠過幾絲悵然,“傻姑娘……”
衛柔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但還是很快又有淚水流出,她自嘲笑了兩聲,“可你不再只是我的大師兄啊,你要顧慮家族,你不甘心就在山上這麼閒雲野鶴一輩子,我知道你有你的皇圖霸業,師兄,我沒怪你,只是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慕行風想抬手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衛柔卻後退兩步躲開了他的手。
慕行風表情絲毫未變,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已經不悅了,他看著衛柔,“之前沒有帶你一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