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應嶸以前最討厭的女孩,就是李宓現在的這個樣子,不溫柔、不體貼、不善良,還嘴毒。
李宓心裡數了數自己的這些缺點,當年沒活成應嶸最喜歡的樣子,現在活成他最討厭的樣子,似乎也不錯。
醫生見李宓終於不說了,腦子裡清淨了片刻,便開始給應嶸做治療。
李宓見應嶸一直閉著眼睛,於是悄悄地拿上包,準備溜走。
陪他來醫院,仁至義盡了。
她掂著腳尖,剛走沒兩步,只見應嶸睜開眼,聲音沉沉:“去哪?”
李宓:“你沒睡著啊。”
“我去衛生間。”
應嶸指了指病房裡的獨衛:“那裡,你走反了。”
好了,李宓也不裝了,光明正大的把腳步踢得大響:“我要回去了。”
應嶸微微坐起來點:“又想走?”
什麼叫又?腿長在她自己身上,走怎麼了?
但李宓是有點沒底氣,應嶸深皺著的眉頭,像是在一遍遍提醒李宓,他的腰傷是怎麼負的。
要李宓在這兒,肯定是不可能的,於是想到別的法子。
“你的醫療費,我出。”
應嶸嗤笑一聲:“我缺這錢?”
李宓:“那你想怎麼辦?”
應嶸:“留下。”
留下幹什麼呢?說實話,以前李宓要是聽到這種話,歡欣鼓舞地,死皮賴臉都要留下來。
現在她心狠,手也辣。
李宓:“我留下照顧不好你,我請人來照顧你好不好?”這話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是李宓的腿已經往外邁開了。
“你放心,我一定找一個,比我漂亮、比我溫柔、比我體貼的來照顧你。”
說完往外溜,應嶸一著急,整個人就要站起來,被醫生急地摁著。
“你別動,還沒做完呢。”
應嶸:“把儀器撤了。”
醫生:“現在撤了,前面可就白做了。”
應嶸:“我腰到底有沒有事,你心裡沒數?”
好吧,一進門見應嶸那副快要死了樣子,醫生確實嚇得讓他去做檢查,但是檢查的片子顯示。
應嶸最近恢復的還不錯。
所以不愧是實力派,精湛的演技信手拈來。
醫生笑了笑:“既然你要演,那我不陪你演到底嘛。”
應嶸跟著追出去,李宓沒開車過來所以肯定是要去醫院門口打車。
他先回地下車庫,開了車。
坐在車裡,應嶸心底裡已經十分不耐,讓他這樣追著李宓跑,已經突破很多第一次了,每次當他覺得自己對李宓容忍到極限時。
他都會發現,自己還能再忍一忍。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估計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全都耗在了李宓身上。
李宓在大門口等了一會兒,發現這個地方非常難打車,看了眼打車軟體上,等待人數25。
徹底絕望了。
所以應嶸的車出現在李宓額面前時,沒有矯情猶豫,打不到車又不能走回去。
很爽快的地上車了。
應嶸:“地址。”
李宓:“你把我送到地鐵站就行,我自己坐地鐵回去。”
應嶸沒說話,然後車緩緩啟動。
李宓對n市不太熟,所以當應嶸開了二十分鐘還沒找到一個地鐵站時,李宓默默地打開了導航。
然後發現,應嶸走反了,而且離她要去的地忒鐵口越來越遠。
李宓:“你走反了。”
應嶸點頭,瞥了一眼她的手機,看到了李宓手機上面的定位:“帝錦瀾灣?”
李宓不住這兒,這是夏知好家:“你先把我送到夏知好家。”
應嶸帶著手錶的手腕,輕輕地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有律動的敲著:“怕我知道你住哪?”
李宓也懶得跟他假客氣:“知道你還問。”
現在的應嶸頗有一種當年李宓追他時,那種陰魂不散的氣質。
應嶸覺得李宓這樣,真的特別不討喜。
而且可恨,偏偏是那種又愛又恨的那種可恨。
李宓沒法跟他好好說話,應嶸也不是上趕著貼冷屁股的性格,於是車裡又一次沉默。
李宓想找點什麼話題,解釋這種尷尬的氛圍。
於是專門往他身上捅刀子,問道:“李絮冉和周芷,你打算選哪個?”
應嶸的車開的好好的,卻突然往路邊衝過去,李宓嚇得趕緊拉緊手裡的安全帶。
幾秒後,車平平穩穩地聽到了路邊的樹蔭下。
車內的亮度一下暗了不少,李宓看到應嶸,側臉看著有點不太高興,臉上的表情沒能看清。
難得,應嶸對自己的感情生活,終於澄清了一回:“我跟她倆沒有任何關係,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李宓被他嚇得,心臟在嗓子眼蹦了兩下後,成功掉回去。
“跟我也沒關係。”
應嶸:“這件事,跟誰都沒關係,但是跟你有關係。”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宓反而不再躲躲藏藏。
遲早是要面對的,而且這件事情,並不是她的錯。
她現在還願意出現在他面前,還願意跟應嶸好聲好氣的說話,已經說明她心裡真的放下了。
應嶸見她笑的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李宓跟他攤牌:“應嶸,你是我的誰?”
應嶸也想回答,他想找一個非常鄭重的詞來確定他們的關係。
於是斟酌道:“我們相愛。”
應嶸本來想說“相愛過”,但是之前那段戀情,他們並沒有徹徹底底的分開,至少他是覺得,沒有分開過。
有生之年,能聽到應嶸說這種話,李宓覺得有一種圓夢的感覺,但是僅此而已。
她覺得應嶸是不是中了什麼邪?
李宓見應嶸一本正經說出這句話來,並不像是開玩笑的。
李宓:“我承認,我大學喜歡過你,跟你表過白。”
應嶸眼神終於沒那麼可怕了。
李宓下一句說道:“可是你也沒答應呀,再說誰年輕的時候,沒瞎過眼呢。”
應嶸眼神冷冷地看過來:“我沒答應?”
沒答應她能輕易睡到他?沒答應他們之後能在一起?
應嶸這一身西裝革履,沉默寡言的樣子,坐在夏知好的旁邊,說出這種話來,反差相當大。
真像是要把李宓這“負心女”的人設給坐實了。
李宓咳了兩聲:“其實那天晚上,咱們互相快活,不用負責!”
應嶸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神色鬱悶。
如果李宓是這種態度看待他們的關係,應嶸要是再拿兩人在一起的日子來說事,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李宓:“其實你放心,我四年沒出現礙你眼,以後也不會在你面前亂晃,想想以前你是有多煩我,找找感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