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丁藍尹,但已經不是原來的丁藍尹了。
十六歲的丁藍尹是高傲的,十八歲的丁藍尹是卑微的,而十九歲的丁藍尹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了。
從十六歲到十九歲,我失去雙親,愛過兩個人,痛失最好的朋友。明明還不到四年的時間,我卻覺得已經過了半生。
很長一段時間,我總是習慣一個人走很遠的路。可是這條路上,我經常想起蘇經年溫暖的手,也想起孫晴張揚的笑。每一次回憶都是一把刀,砍掉我重新生出的感覺,直到再度麻木。
其實我骨子裡是個冷漠的人,為了汲取溫暖,不斷妥協著。我那麼貪戀別人給的溫暖,哪怕只有一點點,可是我從來沒有付出過。不管是對莊離,還是對蘇經年,我只是一味享受著他們帶給我的一切,而且要得那麼心安理得,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迴應什麼,要去回報些什麼。
愛而不得,愛而無望。
我這般冰冷自私,活該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我卻過不去,還在原地踏步,還妄想著或許某些時候蘇經年會跳出來朝我笑。
這是悖論。
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沉溺於這樣的痛苦,不可自拔。每天麻木地上課下課,麻木地吃飯睡覺,我和一個死人沒有區別。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為什麼還要繼續活下去,畢竟一個人活著還要去面對那麼多的事情。每時每刻,我都難受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不知不覺掉下眼淚。吃飯的時候,洗衣服的時候,上課的時候,眼淚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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