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舞臺上唱跳的模樣,光是想想就覺得滑稽。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向理,向理蹙著眉,又聽他說,“顧一鳴和我說,我可以朝演戲方面發展,他說我演的還可以。”
禍從口出的顧一鳴猛地睜大眼,他震驚的看著溫念,溫念則仰頭看著向理,他伸出手,輕輕拉住向理的袖子,左右晃了晃。
“可以嗎?我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嗎?”
是軟綿綿的聲音,柔軟到什麼程度,像是冰雪融化後鬆軟的溼地,那水花淌過心尖,澆滅了無端的火氣,向理深吸一口氣,瞧著溫唸白生生的臉,又碰碰溫念微涼的頰,她咳了一聲,說,“你最近太瘦了,演員瘦一些上鏡是好看,但你這樣都要脫相了,以後多吃點,別挑食。”
溫唸的嘴角緩緩揚起,他收回視線,睫毛落拓下小撮陰影。
邊上的顧一鳴比他更高興,抱拳躬身,手肘往腰側一頂,抬起頭時,恰好看到向理冷冷的看著自己。
關於溫念不再唱跳,全面往演戲方面發展,這個提案是個大事。
雖然這兩年,溫唸的勢頭不錯,也未公司賺了不少錢,但公司顯然是還沒有放手的打算,能壓榨就壓榨,能撈就撈,偶像吃的就是青春飯,等年紀大了,被前赴後繼的小鮮肉拍死在沙灘上,那就像是過分綻放的花朵,還沒到花期,就早早凋謝了。
再加上公司方面一聽溫念要演戲,就忍不住發笑了。
溫念演過的偶像劇誰沒看過,當年豆瓣評分2.1,堪堪停在二字關卡,造就了當年最低分的電視劇,後來又演了幾部戲,大多都是這般。
想要搞點粉絲效應,弄一波收視率還行,若是總這樣,粉絲審美疲勞了,從臉轉到演技,到時候就真的成了一條翻不了身的鹹魚了,所以,還是要在能撈錢的時候多撈一些,在這圈子裡從來不會有什麼人情,只有利益下的物盡其用。
向理也明白這道理,可看著那樣的溫念,就是說不出拒絕,不想看人失望。
最後,經過一日商談,公司方面寬鬆口吻,只說,讓溫念再接一部影視劇,電影電視劇都好,就看出來的效果吧。
只是這次,公司不再會出面,投資製片都要他們自己談,也就是說,若想要參與好的劇本,沒有背景沒有資金只有一個流量明星的身份,很難擠進去。
向理甚至其中曲折,把事情和溫念說明,溫念聽了卻是很開心,他說,“我還是想試試的。”
此刻他前面有兩條路……
一條,依照旁人眼裡的自己走下去,艱澀困難的進行著。
另一條,選一件自己也不怎麼擅長可總能嘗試的事做下去,未來的路不知道會怎麼樣,可……總比大腦空空的要好。
向理見他又發呆,便伸手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溫念眨眼,睫毛顫抖了幾下,他朝向理投去目光,向理說:“我為了你這件事,可都快把嘴給說破了,最後才得了這麼個不確定的答案。”
溫念等她繼續說下去,向理嘆了口氣,她道:“這演戲的事先放放,你這手頭上還有件事要做。”
“什麼事?”
“就上次那個綜藝,你受傷了後,節目就被你的粉絲鬧得暫停了拍攝,節目組那邊也和我們道歉了,其實他們該做的都做了,是你當時硬是要去那個臺子上表演,導演也挺慘的,他讓我和你說,能不能在網上和你粉絲說說,讓他們別罵了。”
向理說完,看著溫唸的表情,溫唸的側臉藏在一小段陰影裡,他額頭上的紗布揭開了,換上了小面的傷口貼,他歪著腦袋,下巴抵在抱枕上,晃了幾下,拿出手機遞給向理,他說:“我的密碼是多少?”
“就你的生日。”
“忘記了。”
向理無奈的幫他打上密碼,又叮囑道:“忘了和你說,你的幾張銀行卡也都是這個數字。”
溫念點點頭,看著不甚在意。
他使用手機,不甚熟悉的打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敲打,敲擊半天,想了想又全數刪掉,他看著向理,問她,“我不想就這麼透過文字和他們交流,有什麼方式是可以直接說的嗎?”
“有啊,開個直播,你以前好像不怎麼喜歡直播,就開了一次。”
溫念沒多想,就說:“那就開直播吧,我想和他們說說話。”
以前溫念使用微博的頻率大概就是逢年過節發一條祝賀,發專輯了新劇開播轉發一下,更不用說直播了,這回溫唸的開播提醒跳到超話裡,他的粉絲都還沒反應過來,點進去後,才發現竟然真的是溫念。
直播間裡,是溫念突然放大的臉,很白,像是在發光,他穿著淺咖色的衣衫,衣服的袖口有些寬大,自然垂下,藏住了他半個手掌。
他應該是坐在地毯上,身後是一面沙發,身前是一張原木茶几,他的手擱在上頭,小半個身體趴伏著。
他抬起手,把手機擺正,抬起頭,房間裡應該還有人在,揚起尖尖的下巴,他眨了眨眼,小聲問,“看得到我嗎?從你那裡。”
直播間下方是反應過來的粉絲刷起的評論,溫念不知是被提醒了還是如何,很快低下頭,湊近了些去看螢幕,眼梢略長的眼微微眯起。
他簇得也太近了,光影下細白的臉上近乎剔透,螢幕下瘋狂的刷著評論,溫念看著那些評論好一會兒,頓了頓,似乎有些累,乾脆去把抱枕拿了過來,墊在桌上,下巴靠在柔軟裡,臉上的肉嘟在了一起,像個軟綿綿的糰子。
向理讓他再等等,等直播間裡進來的人再多些說正事,於是他就看著刷起的評論,過了幾分鐘,向理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溫念慢慢坐直身子,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大家好,我是溫念。”
那模樣實在是認真不過,反倒讓人忍俊不禁,評論裡都是哈哈哈的笑,粉絲說我們知道你是溫念,說他是小可愛,說他是媽媽寶貝。
溫念撓了撓頭,不太明白這些稱呼,於是撿了幾條他自己比較在意的評論唸了出來。
“為什麼突然開直播?”
“有些事想說。”
“腦袋上的傷好了嗎?”
溫念摸了摸額頭,連說道:“好了,好了。”
他說著,把頭湊過去,撩開幾縷頭髮,露出額角,額面上貼了一張方寸傷口貼,覆在雪白的一段面板上,看著似乎真的不算嚴重。
觀看直播的粉絲鬆了一口氣,而後又看到那個乖乖的軟萌的小寶貝說,“這次直播我就是想對你們說,錄製節目時的摔傷已經沒事了,你們看,現在就用這麼小的創口貼按著,不疼了。”
溫念用商量的口吻,小心翼翼輕聲道:“所以,可不可以就這樣算了,我知道大家都很擔心我,也很辛苦,但這次,就這樣算了好不好?”
那天晚上,溫唸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