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你的病情已經進入了晚期。”

“如果早點來檢查的話，或許還能有治療的機會。”

……

李愛國站在雨中，任雨水落在他的臉上、身上。

浸溼了他手中的病歷單。

腦子裡，一遍遍的回放著剛剛在醫院的對話。

‘癌症？我怎麼會得癌症？醫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女兒才十歲，她不能沒有我啊！’、‘很抱歉，目前的醫療有限。’、‘……那我還能活多久？’、‘最多一個月。’啪嗒啪嗒——

雨越下越大。

許多人從商店裡買了雨傘，匆匆離開。

路過渾身溼透了的李愛國的時候，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還有好心的，問他要不要傘。

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真是個怪人。”

那人嘀咕了一句，離開了。

怎麼辦、怎麼辦……

李愛國如行屍走肉一般，慢騰騰的往前挪動著。

腦海裡一會兒是和醫生的對話，一會兒是女兒的笑容。

身體上的寒冷，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如果他死了，女兒該怎麼辦？

她還那麼小，還不會自己做飯，洗衣服……

睡覺的時候還老愛踢被子，冬天了還愛喝涼水……

他還沒有看到她長大，看到她學業有成，找個好工作。

還沒能給她找個值得託付的人……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李愛國顫抖著唇，喃喃著。

忽然一腳踩滑，摔在了地上。

砰！

迸濺起來的汙水，淋了他一臉。

膝蓋上的疼痛，彷彿牽動著心臟，讓他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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