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我媽和瑩瑩果然早就睡了。我輕手輕腳地走進自己的房間，馬上就把身上沾滿了血跡的衣服脫下來，找了個黑塑膠袋裝好後，藏到了我的大衣櫃裡。

摸著頭上那塊紗布，我一邊苦笑著，一邊心想：‘身上其他地方的淤血和傷痕倒還好說，只要穿著衣服就看不出來。可是腦袋上這個包紮明天早上該怎麼掩飾呢？總不能冬天都沒到，我就帶著一頂帽子吧？’

我知道，一旦我媽看到了我現在這副模樣，那任何狡辯都是沒用的。少年時我無數次這樣帶著傷回家，她老人家一看，就知道我又在外面和人打架了。

雖說今晚的這場架和我以前的打架行為有本質的不同，而且也是屬於自保，不可避免的。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破壞了當年對家人的承諾。為了不讓老媽再次為我擔心，為了維護我好不容易才改變過來的形象，我當然不能讓我媽看到我現在的這副樣子。

唉！算了算了，明天早上再說吧。大不了我早點起來，趁我媽還沒起床的時候就趕緊出門。這兩天，想盡一切辦法避免和我老媽碰面。只要傷口一好，事情也就過去了。

躡手躡腳的來到衛生間，我用毛巾擦去了臉上和脖子裡的血跡，用醫院配來的藥酒抹左臂上的淤血之處。匆匆處理了一下，我就回到房間裡躺下。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卻渾沒有睡意。點了一顆煙，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沒想別的，就在想今天晚上湯曉茹和我說過的話，以及我和她的那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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