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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夫人自知失理,當下倒沒多說什麼,將懿旨給了柳雲湘。
柳雲湘開啟看,果然是讓她去紫雲庵修身養性的旨意,既然如此,那她就隨皇后的意。
“子衿,你去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去紫雲庵!”
嚴暮哼了一聲,“既然你要去紫雲庵,那我就進宮去找皇上,他媳婦把我媳婦給整尼姑庵了,他也別想好過。”
柳雲湘撲哧笑了一聲,“這次儘管鬧,咱們有理。”
柳雲湘相信憑嚴暮的本事,絕對能鬧得皇上寢食難安。她帶著兩個孩子安安心心去紫雲庵了,本以為至少要幾日,皇后才肯低頭,結果第二日,皇后帶著姜雲影就來了。
皇后臉很黑,大抵是捱了皇上一頓訓。而姜雲影臉色也極不好,想來四皇子那兒也沒有給她好果子吃。
柳雲湘端起茶杯,垂眸抿了一口,嘴角不可自抑的彎了一下。
“娘娘,我已經聽您的話來紫雲庵了,不知您還有什麼吩咐?莫不要我乾脆出家當尼姑?”
皇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要是出家當了尼姑,老七能善罷甘休,不得逼得她也來當尼姑。
“你不明真相,鬧出這麼大的醜事,讓老七和他媳婦受了委屈。若是老七媳婦不肯下山,你也留在紫雲庵別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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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皇上的話,皇后暗暗咬了咬牙,語氣放軟道:“元卿月的事,本宮也是信了姜側妃的話,誤會你了。”
“哦?”柳雲湘掃了一眼姜雲影。
姜雲影深知皇后帶自己來的目的,她要保住皇后的威嚴,不能跟柳雲湘低頭,自然只能她來賠罪。
姜雲影起身,衝柳雲湘賠了個大禮,“王妃,原是我失察,聽信了那元氏的話,一時可憐她,便將這話轉給了皇后,這才鬧了這麼一出,讓王妃受委屈了,雲影心裡委實過意不去。”
柳雲湘嘆了口氣,“倒也沒什麼委屈,我在紫雲庵住的很好,不若皇后和姜側妃也一起住下吧,咱們一起吃齋唸佛。”
皇后一口茶下去差點噴出來,合著她要帶著她倆一起出家!
看來不讓她出氣,她是絕不肯下山的。
皇后起身,對著姜雲影就甩了一巴掌,怒斥道:“殿下和王妃身份尊貴,如今因你蒙受冤屈,便是打死你,你也該受著!”
姜雲影忙跪下,見柳雲湘依舊不鬆口,只能咬著牙自己扇自己。
“臣妾錯了,不該聽信元氏一面之詞。”
“臣妾逾越尊卑,還請王妃寬諒。”
“若是王妃不肯下山,臣妾只能自裁謝罪了。”
柳雲湘看著姜雲影發了狠打自己,不多一下,兩頰都腫了。這女人心志堅定,手段又極高,這次萬分小心才沒有中她的計,可難保以後。
她垂下眼眸,她不可能真讓姜雲影自裁,不然她和嚴暮有理也變沒理了。
“姜側妃快住手吧,我瞧著都心疼。”柳雲湘擺了擺手。
得了這話,姜雲影鬆了口氣,這才住手了。兩頰鼓脹脹的疼,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現下多慘多可笑。
慕容令宜是郡主,總是欺凌她,她害怕。包括皇后、長公主和白靜瑜,她們出身都比自己好,站的比自己高,她會羨慕,但總覺得那高度也是自己能攀登上的。可唯獨柳雲湘,讓她總是仰望著,望而莫及。
這一次,她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只是,她不會服輸,終有一日她要讓她仰望她,那才真正的站到了頂端。
柳雲湘不知姜雲影的這種心思,因此很不理解她為何針對自己,只以為是為了四皇子。
皇后也鬆了口氣,“雲湘,今日你便隨本宮下山吧。”
柳雲湘挑眉,“我說過要下山麼?”
“你,你什麼意思?”
“我剛不是說過了,這紫雲庵樣樣都好,我挺喜歡這裡的。”
皇后眉頭一皺,“看來姜側妃還是有罪,那就……”
“別,您可別折騰她了。”
柳雲湘笑了笑,又看向姜雲影,“姜側妃,後山景緻不錯,您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去遊覽一番。”
姜雲影知柳雲湘要將她支開,便看向皇后,見皇后點了頭,她才起身。
“那妾身先過去了。”
姜雲影走後,柳雲湘給皇后倒了一杯茶。
皇后摸不清柳雲湘的心思,因此七上八下的,“本宮都親自來了,你還想怎樣?”
柳雲湘笑,“娘娘,咱倆打過不少交道,便沒必要拐彎抹角了,是吧?”
“哼,有什麼條件,你直接說吧。”
柳雲湘想了一下,問道:“聽聞皇后的外祖家有一間江南最大的織錦工坊,是吧?”
皇后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您外祖將這工坊做為嫁妝給了您母親,而您母親又做為嫁妝給了您,但這個織錦工坊因經營不善已經開始入不敷出了,我這些都沒有說錯吧?”
“本宮在江南確實有一座織錦工坊,但本宮堂堂一國之母,哪有時間去管理這工坊,便交給了下面的人,時日一長,下面人難免不盡心。前些日子聽下面人說,這工坊已經難以為繼,只怕要關門了。顯然你調查過了,你想幹什麼?”
“我想買下這工坊。”
皇后呵了一聲,“你想買下這工坊?”
“是。”
“本宮知道你有一些產業,但你是王妃,怎麼能一心只想營商。”
“這有何不對?”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賤。”
“我倒覺士農工商,沒有所謂貴賤。而那座工坊,既然一直在虧欠,皇后何不賣給我,我可以給皇后一個好價錢。”
“你與本宮談生意?”
“不可?”
皇后撥出一口氣,怎麼都沒想到成了這局面。顯然,她要是不賣給她,她就不肯下山。只是那工坊原本就是要關門的,關門以後,她一分錢撈不到,賣給柳雲湘,倒是划算。
皇后乾咳一聲,“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工坊在當地還是有影響力的。而且那工坊佔著一條街,在江南織錦業最密集的地方,有織錦工人,有織錦技術,還有織錦機,這些可都是不易得的。”
柳雲湘笑:“若非如此,我幹嘛買這工坊?”
皇后默了默,“那本宮可開價了。”
“您說。”
“三十萬兩。”
柳雲湘手裡端著一杯茶,差點沒忍住潑皇后臉上。她是怎麼有臉喊出這天價的,她有錢不嫁,但不是冤大頭。
柳雲湘笑了笑,“這紫雲庵最適合修身養性了,皇后要不先住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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