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除夕來臨了。溫李氏在孃家大喝了一通花雕、狀元紅,卻全然沒醉。她狂喝濫飲已練出了海量!
她和胡廚娘架著喝得爛醉的溫秉項回了家。溫秉項醉歸醉,可有一點不含糊,那就是一言不發。在剛治癒的癲狂中,他張嘴就是喊巧珍。這病是被揍著治好的,他一喊那女人,李家的人便揍他,兩個月後形成了條件反射,剛要喊便感到渾身被拳打腳踢,也就不喊了。治好了這個病又帶出了另一個病,他誰的名全不叫了,只是惶惑地瞪著所有人,似乎所有的人都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大年初一,這兩口子無言地對面坐在客廳裡。溫秉項從聽到兒子的第一聲啼哭到現在僅僅半年,可已是滿頭華髮。溫李氏至今不知他男人曾有過兒子,可也一下蒼老了十歲。他們沒有離異,原因不是別的,而是李老先生不叫他們離。天大的事也要兜住。家中這般醜聞一旦捅出去,老頭子將成為滿城工商人士的笑柄,生意也得砸牌子,女婿內盜,圖謀卷家產與外室遠走高飛,結果叫下人給裝進去了,鬧個人財兩空。……不行,溫秉項還得撐著女婿的門面,否則不堪設想。就這樣,這兩個人又保持了半年的夫婦關係。
大年初一,一陣陣的爆竹聲從外面傳進來,可這裡卻如同墳墓般安靜。尖利的風從窗戶縫間侵入,屋裡坐著的兩個人同時打了個寒噤。溫李氏攏了攏炭盆中的火,火苗升起來。溫秉項呆痴地看看跳躍著的火苗,嘴裡呢喃著:“火苗顏色淺,今年主水,須金環銀護。”說著屈起雙腿蜷縮在椅子上,渾身瑟抖起來。溫李氏冷笑一聲,上去掄圓了給他一個大嘴巴。他摸摸面頰,眼睛上下翻了翻,登時又安靜下來,就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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