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不敢正視呂湘音,"他們用刑折磨我,所、所以……但我覺不會輕易罷休的教主!"他猛然抬起頭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教主對我的用心,我定會用百倍、不!千萬倍彌補回來!教主!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定…"
唰!--
血濺三尺,人頭落地。
高堂內,稚□娃手持長劍,一身血紅。
所謂殺人不眨眼,便是這般模樣。
"拖下去。"隨手一扔,長劍發出鏘聲脆響。呂湘音蠻不在乎,人命於她眼裡猶如螻蟻,同樣不值,反正殺了一個,便會有另個補上,永不空缺,所以有什麼可留戀?
將功贖罪?她不需要。
血腥瀰漫,高壯身軀抽蓄幾下重重倒地,人頭滾落柱邊,雙眼幾乎瞪出眼眶,死不瞑目。一陣寂靜後,下人連忙將屍身拖出大廳,儘管他們神情恍恐,卻不敢怠慢,因為教主生性兇殘,如此血濺三尺之事,經常在這裡發生,久而久之便也麻木了。
呂湘音走回主位坐下,在旁恭候多時的男人接著上前拱手一拜。
"教主,那些逃走的下人……"欲言又止,等待下令。
"算了,不過雜魚。"擺手輕揮,卻淌過一絲鮮紅。
呂湘音垂眸望去,只見虎口裂開,竟然股出殷紅鮮血。
"是情辦得如何?"呂湘音並未止血,只盯著傷口淡道。
"昨日已派人前去。"男人依舊彎腰拱手,不敢直視呂湘音。
血珠沿著手背滑落染紅衣袖,她卻無任何感覺。
--"那怎麼行,這樣才更要好好照顧身子才是。"
想起惜福紅的叮囑,呂湘音不自覺勾起淺笑。
是阿,是該好好珍惜這副身子,只怕這身子敗壞了,哪來更好的身份呼風喚雨?哪裡再找第二個魔教之女?如何能發洩累積百年的憤恨?所以該找個人替她看好著這副皮囊,該有人替她分憂傷勢與疼痛。
"去,"呂湘音握緊拳頭,蜿蜒一道血流,"把薛百花抓來。"
作者有話要說:轉瞬三年,接下來的故事以虐攻為主了XDD親們~虎龍窟邪靈不是打醬油來著,日後也是一重角呢!!
☆、第六七章 甘願服毒
撢子拍打,激起滿屋灰塵。
書房裡,草兒左手拿著雞毛撢,右手抱著數十本藥經。好不容易清空書桌,怎料矮櫃裡又多出數本,這下沒地方擱置,只好先抱在懷中,她懊惱怎麼處理這些書籍,木兒推門走入,見草兒懷中藥經,不自覺低頭望著自己手中五本書,兩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師父呢?"草兒擱下撢子問道。
"還在寫。"木兒應聲回答。
草兒聞言,無奈的壓低聲音道:"怎麼還在寫?這滿屋子全都是藥經了,再寫沒地方擺呢……木兒妳也勸勸師父吧?自從師父發不出聲後,整日將自己關在房裡,久了也得生病的。"
約莫一年前,薛百花清早起床後便發現無法出聲,原先草木姊妹很是慌張,走遍大江南北的找藥醫治,可惜毫無起色,時日拖長,薛百花也不放在心上,既然無法開口,乾脆連替人看病之事也省了,整日埋頭寫書,大門都不肯邁出一步。
木兒拿過桌上書本翻閱,裡頭全是師父製藥配方,字跡顯得匆忙潦草,"所謂心病,也無藥可醫……"
薛百花為何突然啞了?木兒多少有點明白。
"妳說什麼?支支吾吾的。"草兒揚聲問道。
木兒放下書,有些猶豫是否該將猜測說出口,她總覺得師父還掛念著惜福紅,縱使事過三年,人也死了,屍骨未存,可師父的心卻從沒回來過,還徘徊在虎龍窟留戀不已。草兒見她難得吞吐模樣,皺起眉頭正想開口,登時門外傳來碰!聲巨響。
姊妹倆頓時激靈,立刻衝出察看,怎料五名大漢佔據院中,手提大刀一副凶神惡煞模樣,其中兩名更是左右抓著薛百花的手臂。薛百花奮力掙扎,髮絲散亂於風中,模樣顯得驚恐,只因她當時在屋中寫書,沒想到會被人抓住。
"師父!!"草兒大叫一聲,上前要拉回薛百花。這時一名大漢手臂一橫擋住去路,草兒不甘心,準備抽出懷裡的小刀應戰,卻反被大漢一踹飛出去,重摔在地。
薛百花見心愛的徒弟被人如此對待,立馬扭手想掙脫上前,可男人鐵了心要抓人,不顧三七二十一,拿出麻繩將她手臂牢固地捆在身後,順勢將人扛上肩頭。木兒上前察看草兒傷勢,卻見師父被人扛起後嚇傻了眼,頓時飛撲上前作勢阻止,卻慘被前方男子大刀一揮,大腿劃出狹長口子,血流不止。
"師父!!放了師父!!"草兒趴在地上怒吼,木兒雙手壓腿,吃痛地想追上前。
"帶走!"領頭男人頭也不回,一聲令下,扛著薛百花的男人便跨坐上馬。
午後院中長風呼嘯,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草木姊妹重傷在身,又無任何武功基礎的她們,怎能打贏高大壯漢?任由不斷怒喊,也喊不回她們敬愛的師父,只能眼睜睜看薛百花被惡人帶走,無能為力。甚至薛百花連呼救的本事都沒了,被人雙眼一蒙,強行擄走。
沿路顛頗,薛百花連單音都哼不出,她咬著下唇,腦中思索是否有得罪他人?但自寒毒解後,她便極少在江湖活動,近年更是足不出戶,又怎會有恩怨。想不透,猜不著,薛百花定下心,讓自己冷靜,她是妙手閻羅,可不是哪家千金,這種荒唐事也沒少見過,現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行了!你們都去做事,人我帶進去就好。"領頭男人大喝一聲,薛百花立刻被人強拉下馬,她雙眼被蒙著,霎時重心不穩摔坐在地,男人也沒心思扶她,罵道:"少裝模作樣!識相點老實配合!別找罪受!"
薛百花聞言皺起眉頭,找罪受?她哪時找罪受了?
男人扯住她的手臂,半拉半推將人帶進魔教宮殿。此時已入黃昏,再加上山林水氣甚重,四周雲煙朦朧一片,山壁尤其潮溼,薛百花吸入一口空氣,立刻咳了兩聲,當聽聞攏長迴音後,她確信已被抓到了荒郊野外,而且還是洞窟內。
虎龍窟嗎?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薛百花自嘲淡笑。
兩人穿越迂迴長廊,薛百花記不清以繞過幾個彎,最後她被帶往諾大廳堂,正是昨日血濺三尺之地,血漬雖早已不再,但空氣中瀰漫的腥臭味,怎麼也消散不了,尤其薛百花長年從醫,對血腥氣息尤其敏感,嗅道這般氣味,她立刻警覺地繃緊神經。
廳堂主位,一襲紫紗羅裙的呂湘音玩味地望著薛百花。
她見過她,早在三年前就見過她……
"把布拿開。"長袖輕揮,呂湘音不打算以囚犯的方式對待薛百花。
男人聞言,立刻取下布條。登時火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