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比較特殊的是碧玄宮也在，縱使白道不太認同，但辰堂鶴已表明過，白虎環頭是託宵漆玉的福才安然到手，因此白道也只能妥協。

"有勞宵姑娘。"辰堂鶴拱手說道。

宵漆玉來不及和惜福紅打招呼，便被心急的辰盟主叫住，即便是溫文有禮的宵漆玉，表情也不免閃過一絲不耐，但很快就隱去沒讓人發現。她支手畫符，食指染血沾上合併雙環，登時腳下黑影竄出，往虛簍峰深山裡走。

"柯芸師妹。"宵漆玉的聲音有些嘶啞，只因那日傷口還未痊癒。

"各位請跟緊在下。"秦柯芸上前拱手說罷，轉身邁步前往山林。

"你們這些傢伙可要跟好，山裡陰氣重，要是迷路沒人會救的。"方琦兒扶著宵漆玉離開，不忘回頭囑咐幾句，可惜她的好意，全讓白道黑了張臉，明明是個女娃兒，講話卻毫不客氣。

後頭，洛傾城刻意遠離辰堂鶴，她走在惜福紅身邊，兩人保持一定距離。

由於山林水氣旺盛，因此土地較為溼滑，惜福紅昨夜未眠，體力有些不堪負荷，所以走得極緩，洛傾城則距離她前方十步左右，不時停下腳步等待，她沒有催促，一改平日的高傲，難得沒有惡言相向。

"妳身子不舒服？"發現惜福紅從一早就沒精神，洛傾城沉聲問道。

惜福紅聞言停下腳步，她按著胸口的位置，喘著粗氣。並不是不舒服，而是心口上有塊疙瘩，越往目的地走，就越心神不寧，本應該要高興才對，因為虎龍窟密寶開啟後，她就可以回去了。應該是這樣吧？抬起頭，惜福紅望向前方的洛傾城，樹林間，那一襲火紅特別顯眼。

應該說……過於刺眼。

抿了抿唇，惜福紅猶豫問道："妳會放我走嗎？"

她曾經答應過的。

洛傾城依舊冷著臉，她沒有動怒，淡道："走不動了？"

不願正面響應。

半晌，惜福紅搖頭，"沒有。"這才又邁步前進。

半個時辰的後，所有人到達傳說中虎龍窟密寶所在處。眼前，三塊數十丈高的巨石排列在山崖下，壯麗中透著威嚴，四周皆是高聳樹林，綠蔭盎然間有許多碎石陣，彷佛告知此處危險，不得尋常人靠近，但又怎奈何人心貪婪？

一群人浩浩蕩蕩站在石陣前方，就待石窟開啟。

辰堂鶴拿出地圖比照，確實是雙環相交之處。宵漆玉將環遞給辰堂鶴，自己則退到一旁，武林白道面面相覷，頓時鴉雀無聲。他走到石塊前方，上頭被磨損的光滑面，有個狀似環的雕刻，辰堂鶴小心翼翼將雙環附蓋，果然相符，他使勁壓下，只見環身沒入石槽，登時轟隆巨響，激起鳥禽飛揚。

三座數十丈高大的巨石緩慢轉動，竟然開闢出幽黑洞窟，在場的人見了都目瞪口呆，原來虎龍窟真的存在。惜福紅屏氣凝神，只見白道全都魚貫而入，她遲遲挪不開步伐。長久以來受盡苦痛都是因雙環而起，如今她得到了解脫。

"這、這是？！"

惜福紅走進洞窟後，聽聞一聲質疑叫喊。

"竟然是空的！！"

聞言，惜福紅抬眼愣住。原本幽暗的洞窟內，火光照明後居然毫無寶藏，那些傳說中的秘寶，全都是假的。辰堂鶴豎起劍眉，他沒料想到會是有這結果，一時瞠目結舌。所有的辛勤全都白費，期望全部落空，他僵硬的轉過頭，瞥見洛傾城臉色同樣慘白，無法苟同。

到頭來只是一場夢。

"辰盟主！！這是怎麼回是！"

"虎龍窟密寶呢？去哪了？"

"可惡！該不會被耍了吧？"

此起彼落的叫喊充斥洞窟內，惜福紅見狀，默默的轉身離開。腳步踏上草地，外頭陽光暖活，冬日裡特別舒坦，原本糾結的心情一掃陰霾，全都結束了，她這麼安慰自己。不會再被利用，也不必擔心受騙，現在的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可以回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長噓口氣，惜福紅如釋負重地笑了。

宵漆玉從後走來，站在惜福紅身邊。

當初她為了虎龍窟如此搏命，如今什麼也沒得到，那如玉的臉上卻不見失落神情。惜福紅退開一步，仰頭望著她平靜的側臉，雖然不知道宵漆玉期望得到什麼，但隱約覺得和菱雪，和那位師妹有關。

惜福紅躊躇，小聲道："…很遺憾。"

"無妨，虎龍秘寶本是傳說，在下已做了心理準備。"宵漆玉垂首，笑容溫和。

不一回兒，碧玄宮其餘師妹也跟著出來，她們說裡頭已經吵得不可開交，辰盟主打算留下繼續探查。宵漆玉輕笑幾聲，既然虎龍窟已開啟，她和白道武林本就沒有任何瓜葛。當她見惜福紅緩步離去時的單薄背影，忍不住走上前。

"惜姑娘。"她出聲叫喚，惜福紅回頭一臉疑惑，"惜姑娘可是要與鬼婆會合？"

惜福紅老實點頭。

"可否告知在下，欲將前往何處？"宵漆玉攔住要出言制止的方琦兒。

"婆婆讓我去苗疆。"她沒什麼好隱瞞，坦然說道。

方琦兒聞言皺起眉頭，師姐該不會要帶惜福紅同路吧？

"正好，在下便要前往白川湖，與苗疆為同一方向。"宵漆玉的笑容很溫暖，她有神的星眸倒映著惜福紅猶豫的面容，四目相交，惜福紅險些無法呼吸，霎時想起那日在寧家陵墓中的荒謬，她就燒紅了臉。

"漆玉師姐！"方琦兒警惕的喚了聲，真搞不懂師姐為何要帶上她。

秦柯雲見狀，上前道："那日多虧有惜姑娘陪伴，漆玉師姐才不至傷及性命，可回分舵後師姐又急忙回碧玄宮療傷，尚無報答，此次前往苗疆一途，還請惜姑娘賞臉，讓我們能聊表謝意。"

這下方琦兒無話可說了。

惜福紅垂首搖頭，"不用答謝我的。"

"惜姑娘可是嫌棄在下？"宵悽玉此話一岀，惜福紅立刻瞪大雙眼。

她慌張的擺手，臉夾火紅："我沒！！我、我只是……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師姐都說道這份上了，明眼人都知曉漆玉師姐希望能同妳上路，這還需要拒絕嗎？妳乾脆答應吧，碧玄宮不會虧待恩人，包妳路上吃好住好。"方琦兒無奈嘆口氣，就算她阻止宵悽玉，秦柯芸也會看在有恩必報的份上，請她同行的。

宵悽玉淡笑道："無妨，不必勉強。"

說歸說，可是眼眸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惜福紅，哪有不必勉強之意？

惜福紅見狀，只能嘆道："……好吧。"

方琦兒柳眉輕挑，覺得惜福紅不識好歹，碧玄宮牽魂引屍之術獨步武林，有多少人請她們驅鬼作法還得看姑娘心情，再說漆玉師姐為了她身受屍毒，如今邀請她一塊上路，惜福紅不僅支支吾吾，還勉為其難的模樣，真是有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