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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露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她把眼前的酒喝了下去，拿起酒瓶，給自己倒。

她發現喝點酒，確實很好開口。

平時說不出來的話，喝了酒之後就能說出來了。

她笑了笑，“我……很髒。”

沈之謙凝著她，眼神看似平靜，卻蘊含這深深的感情。

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

是自己沒能照顧好她。

是自己沒能給她信心。

如果自己當初夠堅定，夠有能力，夠剛硬的抗衡家裡的壓力。

安露就不會離自己而去。

她就不會獨自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就不會遇見楊明碩，就不會經歷婚姻經歷失去，經歷痛苦……

沈之謙把安露的一切不幸的遭遇，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

他扯了扯唇角，“是我不好。”

“不。”

安露說，“和你沒關係，你不是，人個有命嗎？這都是我的命。”

兩人視線相撞。

靜默注視對方很久。

都沒說話。

“你想一個人過一輩子？”是沈之謙打破的沉默。

安露說，“不想給別人帶來不幸。”

沈之謙問，“你覺得，你會給別人來帶不幸？”

安露垂下眸子，看著桌子上的酒杯，“是啊，如果明碩不遇見我，他會娶一個好女孩，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可是他遇見了我，命沒了，就連一個後代都沒留下，如果我還能，踩著他的屍骨，去找個男人結婚生過，那麼……他的一輩子多麼的悲哀。”

沈之謙問她，“我就不悲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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