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莊豔秋,夢猙嘴上勸說道:“慢點吃,還有很多呢。”
莊豔秋喝了好幾口水,對著夢猙展露最完美的笑臉。他是真的很感謝夢猙對他的照顧,特別真誠地笑著說了句:“真是謝謝你了。”
夢猙自然地伸手摸摸他的頭髮,“跟我不用這麼客氣的,豔秋。”他在發覺自己真的對面前這個人動了心後,很快就釋然了。他這輩子第一回體驗到心動是什麼滋味,那種絢爛得美妙感覺幾乎迷暈他的神智,可他最後還是清醒了過來。
他雖然有能力把這個讓他心動神迷的人養在身邊,可,那樣做是對豔秋最不尊重的行為。他可以看出莊豔秋有一顆自由自在的心,他的眼睛在追逐到未知事物時,散發出來的光亮是那麼的耀眼奪目,那是對一切的好奇和追尋。就是那個璀璨、透亮的眼睛讓他反應過來,這原來是個才一百多歲的少年人吶!
儘管他曾經成親又和離,可他的實際年紀不過是個百十來歲的年輕人而已。如果夢猙只顧自己把這樣一個連世界都沒看清的孩子給拘在身邊,那才是殘忍的舉動。
在意識到他身邊這個人真是個眼界沒開闊的孩子時,夢猙決定了,在自己能守護他,還有條件守護他的日子裡,好生地守著他內心深處的那方‘淨土’。
夢猙打小就承受著家族的責任和血脈深處最基本的傳承,他將來就算找不到‘顯像者’為其誕下最優秀的繼承人,也會尋一個最適合,最有利的伴侶。而莊豔秋,註定不會是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正因為深知這一點,夢猙打算在自己沒有成親前,儘自己最大得所能來疼寵莊豔秋,等到成親後,他會徹底與這人分離,他不想到時候把莊豔秋擺到尷尬的地位上,也不能辜負他未來的妻兒,徹底分離是最好的結局。如今,在他還能自我掌控自己的感情時,就儘量不要躲閉,好好地、認真地去愛一回吧。
思及此,夢猙看著莊豔秋的眼神更加溫柔了,他見莊豔秋步伐有些疲累,伸手拉住他,將他送往街邊一處茶樓,並囑咐道:“我去買輛天馬車,豔秋不如先在茶樓歇息片刻,待會兒乘車返回‘太陰城’也得一晝夜的功夫呢,可別累著了。”
莊豔秋是有點累了,尤其是腰間又酸又漲,隱隱還有些發疼,坐下後他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按住腰眼兒,乖巧地點點頭,“那我在這裡等你吧。”
夢猙從茶樓出去時,迎面撞上了一行身穿魚白道袍的年輕人,那些人身後都揹著劍,神態倨傲,走動間自帶風動效果,一路從港口走過來,吸引了不少當地人的目光,入了茶樓之後也是一副用下巴看人的姿態,直接環視一圈茶樓中的人後,往樓上走去。
夢猙感應到人這群人身上不同於本地人的陰氣,稍微停了停腳步,待那幾人踏上樓梯,他才回頭瞥了一眼,看到那幾人道袍背後繡著的紋樣,心裡泛起疑惑:是‘快劍峰’的弟子。
‘快劍峰’一向活躍在北地,如今跑到南邊來幹什麼?
第七十二章 再遇斷前輩
莊豔秋在夢猙離開之後,喝了一杯茶,光明正大地揉了揉肚子,並探入神識去感應丹田裡的情況,才發覺他之所以肚子疼是剛剛吃綠豆餅吃多了,撐著那四個孩子了。
難得爹爹的神識來和他們交流,四個小東西這會兒表現得很是活躍。尤其是三元,如今長成了李子大小,外層包裹了一圈青金色光芒,一和莊豔秋的神識接觸上,立刻跳來跳去像安了個小彈簧一般,還跳到其他幾個兄弟上不安分地滾動著圓溜溜的小‘身體’。
幸虧莊豔秋穿的外袍寬鬆,不然,三元那不安分的跳動把他的肚皮拱得上下波動,絕對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力的。
莊豔秋試著安撫三元。誰成想沒催活之前最安靜的三元是個最調皮搗蛋的。還不能適應自己小爹爹身份的莊豔秋安撫了好一會兒,活潑的三元愣是不聽話,最後還是大福忍不住,一下子跳到三元身上,壓住了他,將他重新壓回到原來的位置,不許他再動,莊豔秋的肚皮終於沒有再起波浪了。
茶樓上忽然響起了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驚醒了樓下的莊豔秋。他抬起頭來往頭頂張望,感應到幾道凌厲之氣在頭頂飛旋,立刻起身往茶樓外面跑。
茶樓一樓也有幾個正在喝茶的客人,其中不乏有些修行的人,幾乎是同時感受到那些凌厲之氣,沒有猶豫地全都跑了出去。
‘嘩啦——’一聲巨響,二樓樓板被破開好幾道裂縫,茶樓掌櫃抱著腦袋藏身在櫃檯下面大聲高呼:“我的店——幾位客官你們要打去別處打去,別毀了我的店哪——!”
又是數十道外放的劍氣由二樓四射開來,其中兩道直襲向掌櫃的方向。莊豔秋修為雖然不高,可在外面透過大開的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推動空氣震顫波動的劍氣,照那個速度和方向,那位躲在櫃檯下的掌櫃必然會被當場分屍。
莊豔秋手不自覺掐了指訣,他想救人。
只是在他還沒出手,兩道劍氣已經射到掌櫃的面前時,只聽空中‘嗡’的一聲劍鳴,無數聲波向四周流淌開來,以茶樓為中心周圍二十丈範圍之內的時間好像一下子被凍結一般,莊豔秋的意識是清醒的,但他的動作、反應,甚至身體的關節都好像被凍住了,僵硬得不行,甚至根本動彈不得。
莊豔秋的眼神往周圍瞟了一下,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能感受到眼珠在眼眶裡被強行調動而產生的滯感,他看到前面不遠一個人正要捂嘴大叫,手舉到一半愣是舉不上去,就跟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確定了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錯覺,他意識到,他們真的是中了高階修真的招數了。
隨後他眼睜睜看著原來差點要被分屍的茶樓掌櫃被一團迅捷的黑影給抄了出去,輕飄飄地扔在了莊豔秋的腳邊。而那團黑影在與莊豔秋錯身而過時,發出了‘咦’的一聲,待到莊豔秋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被一隻鋼鉗般的手給鉗住腰肢提了起來,衝破了那被凍住的空間。
破開空間的剎那,莊豔秋有一種從水底鑽出水面的感覺,終於能夠呼吸到空氣了,他大力地喘了口氣,耳邊流尚過凌厲的風,眼角只瞥到瞬間從那茶樓的二樓跳出來好幾個魚白道袍得劍修,之後什麼都看不到了。
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身邊流動的風和雲,速度太快,風力太強,莊豔秋很快閉上眼睛,頭髮被狂風吹得到處飛舞,臉頰上的肉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以這個速度約摸行進了一個時辰,周圍的風速降了下來,莊豔秋好不容易再喘上幾口氣,雙腳接觸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