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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強壓著怒火,可大公公卻覺得德元帝的怒火已經達到了巔峰。
周身散發著是股死一般的殺氣。
張吟茹遲遲不開口。
大公公立即對著行刑的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侍衛就拿著一根細微的銀針從張吟茹的指尖刺入,直到針尖沒入她的脈象中。
張吟茹痛的悶哼一聲。
大公公抬手:“繼續加!”
第二根,第三根,細微的銀針刺入,身後則有個侍衛拿著軟棍抽打著她的後背。
砰!
張吟茹猛然瞪大眼,面露痛苦之色。
僅僅片刻,她就疼的滿頭大汗,皺著眉頭求救的看向了德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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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帝垂眸一言不發。
等了半個時辰後,德元帝才抬起了眼皮子。
“停!”大公公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停下。
侍衛很快住了手,大公公上前一步拿掉了張吟茹嘴裡的東西,看著張吟茹疼的蜷縮身子,渾身止不住的在顫抖,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緩和了一柱香的時間,張吟茹才抬著頭,眼中滿滿都是恐懼。
“皇......皇上,臣妾.....求死。”
她不想活著了,那短短的一柱香內,她已經體驗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說吧,朕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德元帝眸光中全是嫌棄,懊惱自己就不該收納這樣的女子入宮。
“是臣妾......臣妾心生恨意,所以想要讓您也體驗一把失去孩子的滋味。”張吟茹腦海裡有些混亂,也不記得自己說什麼了。
“皇上不該.....不該害了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張吟茹恨意十足地看著德元帝,屏足了一口氣:“你殺了我全家,我如何能罷休,我為了你付出這麼多,不過是讓你失去最在意的東西,讓你眼睜睜的看著費盡心思謀劃來的皇位只能拱手讓人。”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德元帝只恨自己沒將張家人千刀萬剮。
還留著這麼個禍害!
他緊攥著拳:“你要是不費盡心思懷上子嗣,今日可能被關押的就是......總之,你千不該萬不該懷上第一個子嗣。”
他從未想過對付張吟茹,畢竟年少的情誼,憐惜她一個人不易。
卻沒想到張吟茹心思這麼深沉,私底下停了藥,以至於懷上了子嗣。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張吟茹就該有今日的下場!
“那個也是皇上的子嗣啊!”張吟茹大喊。
實際上她心裡清楚,提及孩子,會減少德元帝的怒火,讓他心生愧疚。
此時大公公適當的添了一句:“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謀害皇上的子嗣,若不是皇后娘娘運氣好,今兒的南端可就後繼無人了!”
這話果然挑起了德元帝的怒火。
“林貴嬪,您還是儘快把解藥交出來吧,畢竟這幾年的情分在這了。”
提及解藥二字,德元帝來了精神:“對!把解藥拿來。”
張吟茹瞪了眼大公公,卻被大公公捏住了手腕,稍稍一用力,張吟茹便疼的渾身顫抖把話都給嚥了回去。
“林貴嬪,解藥交出來吧,您身處後宮這藥究竟是哪得來的,總有人給您提供這藥吧?”
大公公犀利的質問,手下力道漸漸加大。
張吟茹疼的歇斯底里的吶喊,忽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來人,用水潑醒!”
嘩啦一盆涼水澆在了張吟茹的頭上。
張吟茹險些要被水給嗆死,咳嗽兩聲醒來,目光死死的瞪著大公公。
“林貴嬪,您還是儘快說了吧,省的遭罪,小宮女口中說的那個男人聲音究竟是誰?”大公公又一次的質問。
張吟茹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了。
大公公又是狠狠捏了一下她的手腕,週而復始幾次,張吟茹被折騰的暈了好幾次,但每次又被強制地弄醒。
“林貴嬪?”
張吟茹的精神被折磨的快要崩潰了,哭著喊著求死,說話都有些意識不清了。
德元帝徹底沒了耐心:“解藥在哪?”
她連開口都難了,抬起頭幽怨的看著德元帝一眼,而後重重的垂下了腦袋,渾身都鬆懈了。
大公公不著痕跡的收回了手,對著侍衛吩咐:“繼續潑醒。”
一盆水下去,張吟茹沒了動靜。
兩盆,三盆,依舊沒了動靜,大公公上前探了探張吟茹的脈象,故作驚訝:“皇上,林貴嬪斷氣兒了。”
德元帝眉心一擰。
“奴才該死,都是奴才下手沒個輕重,惦記著多問一些出來。”
大公公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德元帝氣的抬腳就踹在了大公公的心口上。
“哎呦,皇上您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大公公被踹倒之後,很快又爬了起來,跪在了德元帝腳下:“皇上,咱們什麼都沒審問出來,如何跟外面的人交代呀?”
“朕乃天子,何須交代?”
德元帝氣不過,但心裡隱約已經有了答案了。
張吟茹的宮中伺候的說晚上聽過幾次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且張吟茹給他下的藥也是無知無覺的,他自己根本沒察覺,還有梔花手裡攥著的灰色布料,以及梔花的殘忍死法,怎麼看都像極了墨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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