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怎、怎麼了?”鞏心宇抹了把汗水,抖著打顫發軟的腿把牧南溪槓到星港外, 累極的大口喘息。
牧南溪苦笑,她看著自己那雙被預知的灼熱幻痛、燙得幾乎麻木的雙.腿:“如果一遇到危險,我的身體就這樣,那即使預知也是白費,因為到時我只能軟在地上等死。”
“別亂說, ”鞏心宇對此很不贊同, “南溪姐,我查過的, 從星際歷開始, 華盟出現過這種類似預知異能的血脈異能的人很多, 他們大多都是在覺醒前不受控制,但是,一旦等你成功覺醒, 你就會對它如指臂使,使用自如了。”
此時,整個三號星港的上空已經響起了緊急撤離警報,在人命重於一切的星際社會,哪怕報個假警都會有人重視,更何況現在是已經卸任的老上司袁正朗報的警。
隨著警報的響起,牧南溪感到她胸口劇烈的跳動,和腳部灼熱的疼痛越發強烈,就在她即將受不了、將要痛撥出聲時,突然,她身上所有的不適全都化為了虛無,就好像剛才的疼痛全都是幻覺一般。
牧南溪疑惑的眨眨眼,感受了一下,又感受了一下。略等了幾息,她驚奇的轉頭,看向身邊累得還在呼哧呼哧喘氣的鞏心宇,讚歎道:“好像突然不痛了!”
“誒?真的嗎?那是不是說,因為你的干預和防範,這個星港已經沒事了。”
“應該……”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耳畔響起,剎那間地動人搖,火光四起。
星港的火警鈴聲高亢嘶鳴,伴隨著現場人們的驚恐尖叫,所有完好的防火栓全部開始自動滅火工作,噴灑水流。
牧南溪看著剛才他們剛剛經過的路線中,不停從地底下竄出來的火苗,心砰砰跳得厲害。
“南溪姐。”
“別怕,我在。”
突然,牧南溪神情一肅,扶起身旁真心累並被嚇到腿軟的鞏心宇,將人往肩膀上一扛,就向旁邊的空曠處撲去。
“砰!”
只見旁邊一處巨大的電子廣告牌突然電光四射,轟然倒地,砸到他們剛才站著的地方!
勉強躲開這輪襲擊的牧南溪此時來不及慶幸,抓起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鞏心宇,扛著他的胳膊,就快速向空曠處跑去。
小小的身子迸發出巨大的能量。
“南、南溪姐,你放開我,太危險,而且還拖累你……”
“閉嘴,我告訴你,你既然能扛得動我,我就肯定能背得動你。”
……
像牧南溪這般的生死時速奔跑,在三號星港的的這片遼闊區域中,只是冰山一角。雖然因為緊急撤離,大部分人員都已經撤離到了安全區域,但也有沒有及時撤離的民眾。
後續爆炸聲、火警嘶鳴聲、水流噴灑聲,伴隨著人們的驚呼聲和怒罵聲,不絕於耳。
當由這場爆炸引起的電磁洩露、建築物倒塌等後續狀況完全停止,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分鐘。
雖然只有這短短的幾分鐘,但對於所有在星港的人員,卻是度秒如年。
待一切恢復平靜,牧南溪和鞏心宇相視露出劫後餘生的微笑。
鞏心宇開啟光腦,開始查詢最新的新聞報道和官方解釋,牧南溪卻抬頭看了眼三號星港的方向,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猶豫間,手指已經自發找到了鬱一博的號碼,撥了過去。
此時,首都星三號星港發生爆炸的訊息,已經在星網上飛速擴散出去,並且隨著時間的發酵,這條新聞的熱度正在以尋常難以企及的速度,迅速登頂熱搜。
正在星網上悠閒閒逛的華盟網民,都被這則突然彈出來的新聞內容驚到!
要知道,自從華盟成立以來,除了最開始那幾百年華盟的首都星上會偶爾出現突發狀況,在近幾千年的歷史中,首都星作為華盟最重要的行政和教育中心之一,一直都處於華盟高層的嚴密管控和監視之下。
像這種大規模的爆炸,還是發生在人流量密集的星港,根本就是近代首都星史上的第一例。
理所當然的,這件事成為了當日的頭條,受到了華盟內外的熱切關注!
牧南溪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給鬱一博撥過去,但既然視訊已經撥通,她還是如實陳述了自己的現狀和擔憂。
“……這次事件的規模實在太大,我很擔心袁爺爺那邊。作為舉報人和提出者,他肯定會被提審,萬一他還要堅持著什麼保護我的原則,再出什麼意外怎麼辦,或者我這邊……”
難得看到牧南溪倉皇無措的模樣,鬱一博急忙好生安撫,直到確定她情緒重新恢復正常,才開口道:“袁爺爺那邊會沒事的,我讓老師那邊幫忙運作一下,你放心好了。他會沒事,你也會沒事。”
一掛斷視訊,鬱一博馬上撥給了馮吉希,將現在的情況訴說了一遍,順便解說了一下牧南溪異能的特殊之處,最後才道:“袁爺爺那邊很可能已經在接受盤查,但不知道現在盤查他的人是哪一撥。如果是他不能信任的人,袁爺爺一定會對南溪的事閉口不談,那麼他自身可能會有危險;如果是友方,袁爺爺可能會稍微透漏出些許。但無論如何,我不希望訊息走漏太多,讓南溪遭遇危險,所以想求老師高抬貴手,通融一下。”
“喲呵,現在又叫我老師了?!臭小子,我說你現在連大學都還沒上,本身也還沒成年,怎麼就對現在華盟政治圈的那些事,瞭解得那麼清楚?!”
“天賦異凜?!”
“嘖,這股臭不要臉的勁像我!”
鬱一博斂起眉梢,搖頭反駁:“不,老師,其實我感覺我還是挺要臉的……”
“要臉可追不到媳婦。”
“……好,那不要了。”
“哈哈哈哈。”
“對了老師,這次三號星港的突然爆炸,難不成是?”
“沒錯,是某些狗急跳牆的人正在銷燬證據,做最後的無畏掙扎罷了……”
另一邊,作為最初舉報人的袁正朗,確實是在事故發生後,第一時間接受了上面的盤問。
作為政治嗅覺敏銳的老油條,袁正朗早在舉報時,就已經聯想到了後果,第一時間聯絡了幾位老朋友。
所以他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很是沉穩。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漏。
反倒讓他意外的是,盤查他的人,只在他第一階段吐露出有預知異能者的相告後,就不再對他進行第二階段的盤問,輕輕鬆鬆的放過了他。
他神色奇異的起身,略正了正衣領,奇怪的看著一臉諂媚笑的看著自己的盤問人員:“你這副怪表情,怎麼,是還有什麼事嗎?”
“你這老傢伙,這是臨了臨了,突然發達了啊。老袁,你這發達以後,可別忘記提攜我們這些當年的老戰友們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