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另一邊易初的孃家, 就勢單力薄的多了,只有洪興祖和易初媽媽的照片。
於麗華這個小後媽,還擔當不起易初的高堂。
易初越緊張, 她的思緒就越是控制不住的胡亂飛舞。
她看了眼沈冠江,心說:您老趕緊看看您的老丈人和四位舅兄舅弟,千萬別生出什麼歪心思啊。
就這陣仗,還敢出軌?
換做是她,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呸呸呸,她才不會出軌。
這世上除了沈千易,上哪裡去找這麼一個有錢有顏獨生子、年輕有為還愛她的好男人啊!
沈千易似乎感覺到了易初的異樣,他悄悄握了握易初藏在廣袖下的手指,兩人慢慢朝上位走過去。
司儀唱喏,“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兩人一一照做。
拜完之後可不是“送入洞房”,而是要給長輩們敬茶。
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端上來一個相當大的托盤,托盤裡放著十個茶碗。
背景音樂起,司儀開始煽情,一串串感人肺腑的話語從音響裡流出,弄得一群人聲淚俱下。
易初剛開始沒啥感覺,到最後給她媽媽的照片敬茶的時候,她才忍不住,掉下淚來。
洪興祖也老淚縱橫,替易初的媽媽喝了茶。
易初看著媽媽的照片,想起媽媽永遠也看不到自己幸福的樣子,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嘩嘩流。
沈千易半跪在她旁邊,拿袖子給她擦了擦,結果袖口上粘了一層白。
他悄悄把袖口遞到易初眼前,低聲說:“你看,全是白.粉。”
易初:“……”
沈千易繼續道:“化妝師給你擦的粉太厚了,估計咬一口都見不到肉。”
易初:“……”
她正在哭呢好嗎?這人說的什麼話,氣的她眼淚都收回去了。
敬完茶,沈千易一邊將她扶起來,一邊繼續在她耳邊低聲說:“還是什麼都不化好,又清爽又好吃,咬一口滿嘴肉香。”
什麼“滿嘴肉香”,她是紅燒肉嗎?
易初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破涕為笑。
沈千易又拿袖子沾了沾她下巴上的淚珠兒,柔聲道:“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流一滴眼淚的,只會讓你每天都開心。”
易初心底湧上一股熱流,眼眶裡水汽氤氳,差點又掉下淚來。
儀式結束後,開始名俗表演。
易初和沈千易作為今天的主角,要為各位親們好友們一一敬酒。
敬酒避免不了要喝酒,易初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尤其是沈千易的一眾發小,怎麼耍賴都躲不掉,還不允許沈千易替她,即使易初酒量還不錯,一圈下來,腳步也有些虛浮。
易初覺得自己醉了,從揭開蓋頭到現在,入目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像被打上了濾鏡一樣,美的不像話,尤其是沈千易。
她看著沈千易寬闊的額頭,高挺的鼻樑,含笑的眉眼,以及稜角分明的上翹的唇。
沈千易一把握住易初爬上他嘴唇的手指,笑著跟這桌的發小們解釋:“她有些醉了,我先帶她上去休息一下。”
“哎,別介,你這也太心急了,天還沒黑就要洞房啊!”
沈千易笑罵道:“扯淡。”
他扶著易初上樓進了洞房,洞房是沈千易原來的臥室重新佈置的。
易初喝醉了非常乖,不吵不鬧,就是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沈千易把她放到床上,柔聲說:“你先鬆手,我給你拿個解酒藥。”
“嗯。”
易初嘴上答應著,手卻沒鬆開。
沈千易在她唇上親了親,笑道:“捨不得我離開?”
“嗯。”
沈千易又忍不住親親她,“外面還有賓客,等我把他們送走,第一時間就上來。”
“千易~”易初軟綿綿的叫著。
“我在這呢。”
“我今天穿了紅肚兜,早上起來穿的。”
沈千易:“……”
沈千易一想象那個畫面,一股熱流就往腦門上招呼。
“給你看啊,上面還繡了鴛鴦戲水。”
易初鬆開手,開始解自己的扣子。
沈千易忙按住她的手,嗓音都有些沙啞,“彆著急,晚上再看。”
不是他不著急看,而是他的自制力在易初面前,一向都毫無抵抗力,現在外面賓客滿堂,要是一個小時後再下去,就被人看笑話了。
易初這會兒介於清醒和迷茫之間,“你不想看嗎?很漂亮的,我早上穿了之後,還偷偷拍了幾張照片。”
沈千易:“……”
沈千易眼神染上一絲異色,咬了咬牙,低聲說:“乖,我晚上再看,我先給你拿解酒藥。”
說完忙從床頭櫃拿出一盒早已備好的解酒藥,倒上溫水,扶易初起來吃藥。
易初撅著嘴巴看著他,眼睛裡水汽氤氳,活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沈千易用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壓抑住體內的那股衝動,有那麼一刻,他真想就不出去了,反正外面還有他爸媽張羅。
可是不行。
他給易初餵了解酒藥,又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才轉身離開。
易初今早起得太早,又喝了不少酒,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都暗了,房間裡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壁燈上還貼著一個大紅“囍”字。
門被推開,沈千易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來,看見易初後,他立刻笑起來,“醒了?”
易初偏過頭看他,“嗯,賓客都走了?”
“走了。”沈千易走過來坐在床邊,柔聲道:“難受嗎?”
易初搖了搖頭。
“來,起來把這杯牛奶喝了。”
易初藉著沈千易的力道坐起來,端過牛奶喝掉,然後習慣性地伸出舌尖,將嘴唇上沾的一圈奶漬舔掉。
沈千易眼神暗了暗。
易初眨巴了下眼睛,突然想起她睡覺前說過的話,臉頰慢慢爬上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