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辰輕輕關好房門,出門便看見陶睿臉色難看地杵在廚房門口,一臉想進去又實在進不去的便秘表情。
蕭奕辰活動著手臂,邊道:“那裡是廚房,洗手間在這邊。”蕭奕辰說著手指向他左側。
陶睿表情微妙,不忍直視的嫌棄道:“你沒聞見什麼味道?”
蕭奕辰停下動作,認真的吸了幾口氣確認,然後疑惑的猶豫道:“好像是有股味道,外面傳進來的吧。”
陶睿忍無可忍的指著廚房,“你鼻子失靈了是吧,就在廚房,趕緊進去看看。”
蕭奕辰仍然持懷疑態度,一邊朝著廚房走去。接近廚房以後,他也聞見了陶睿所說的味道,這股又酸又餿的味道頓時勾起了蕭奕辰的記憶。
蕭奕辰摁開廚房的燈,無所謂的道:“是我前天做的豆腐餿了,把廚房門關上,我明天再把垃圾帶下樓。”
陶睿滿臉不可思議的聽蕭奕辰說話,眼底滿滿的透著對蕭奕辰的質疑跟無法理解,“你都把豆腐倒垃圾桶了,幹嘛不直接扔掉?”
蕭奕辰理所當然道:“垃圾桶還沒裝滿啊,扔掉多浪費。”
“你不是地上掉五毛錢都懶得撿嗎,一個垃圾袋只值三分錢,你至於捨不得?”
蕭奕辰當然不是捨不得,他就是臨走的時候忘記了,也沒想到豆腐扔垃圾桶還會餿掉。不過這話他肯定不能直接承認,便強詞奪理狡辯道:“塑膠袋多難分解你知道嗎?我這是在保護環境。”
“你給我在這胡編亂扯吧,我真受不了這味道,你趕緊把它收起來放門外邊,我下樓給你順便帶下去,”陶睿站的離廚房遠遠的,一陣感慨道,“我真不知道你被這味燻一晚上,晚上在夢裡會不會直接窒息掉。”
蕭奕辰在廚房不滿的提高音量道:“你太誇張了,至於這樣嗎!我也沒聞見多大味啊,就你事兒多,這也嫌棄我,那也嫌棄我。”
“我嫌你是有原因的,你這懶癌犯起來簡直沒救,”陶睿低諷道,“真不知道你怎麼好好活到現在的。”
“陶睿你這是在人身攻擊!”
陶睿似笑非笑道:“這就人身攻擊了,你心理承受能力夠弱的。”
蕭奕辰將垃圾袋提起來,打了個死結放在門外面,進來的時候才道:“你不是在跟我冷戰嗎,話這麼多幹嘛。”
陶睿不為所動道:“冷戰歸冷戰,把必要的事說完再冷戰也不遲。”
蕭奕辰無語道:“你是吃飽撐的沒事幹吧。”
“我東西呢,你放哪的?等我倒完垃圾還是繼續冷戰,反正我心裡這口氣現在還堵著消不下去。”
蕭奕辰無語至極,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轉身到鞋櫃旁邊找手機,結果上下左右連角落都找了個遍也沒看見手機的影子,蕭奕辰想了想,接著又進房間找,最後從房間裡拿著手機出來了。
當時陶睿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智障。
蕭奕辰把手機還給陶睿,道:“我只用來接電話發簡訊的,沒下載過其他軟體。”
“嗯,”陶睿摁開手機螢幕,接著漫不經心地自然得像在問吃飯沒有的隨意道,“還有我內褲呢?”
蕭奕辰一愣,然後傻逼似的盯著陶睿,“不是你還認真的啊!”
陶睿擺出絕無虛言的嚴肅認真的態度,“我看起來像在說謊嗎。”
蕭奕辰繼續發愣,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在把陶睿趕出去還是把陶睿趕出去之間猶豫半晌,然後無言以對的強調道:“內褲我穿過的!陶睿你至於摳成這樣嗎,你能買件近萬塊的襯衫還能缺條內褲?”
陶睿面不改色,毫無退讓的打算,“缺不缺是我的事,東西是我的你總該還我,你實在想留著也行,我給你打九折,你就給我轉六百塊吧。”
蕭奕辰想也不想便怒道:“一條破內褲要六百塊,你怎麼不到街上搶錢去呢!”
陶睿不動聲色地冷靜道:“我家還有買內褲的發-票,我可以發給你看,你到時候再轉賬給我,直接轉我支付寶就行,賬號是我手機號碼。”
蕭奕辰狠狠瞪著陶睿,感覺氣不打一處來,燒得他真想直接劈了陶睿。只是想起陶睿之前給他穿的襯衫的價格,蕭奕辰又很清楚陶睿應該沒有說謊。
陶睿像是察覺到蕭奕辰態度有所動搖,又接著振振有詞道:“你的內褲我也還你了,還是我專門手洗的,你要檢查有沒有洗乾淨嗎?”
陶睿還刻意加重手洗兩個字,聽得蕭奕辰既怒不可遏又頗難為情。
最終蕭奕辰還是在陶睿好整以暇的注視下跟炮彈似的衝進房間,然後把陶睿的內褲惱羞成怒地狠狠摔在陶睿臉上。
陶睿鎮定自若的接住內褲,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明知蕭奕辰現在羞惱的要命,還要繼續火上澆油,“洗乾淨沒有?”
蕭奕辰臉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燙,接著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洗乾淨了,混蛋!東西全都給你了,你趕緊給我滾出去,我怕會控制不住想揍你。”他逐漸不能壓制體內翻滾叫囂的洪荒之力了。
即便內褲是洗過的,也洗的足夠乾淨,但蕭奕辰之前畢竟貼身穿過。
此時此刻他穿過的內褲就這樣光明正大像展覽品一樣的被擺出來,蕭奕辰不禁臊得慌,心中也感到無比的無比的——
羞恥。
第26章
樓房外的垃圾桶滿溢位來,在地面散落的四處都是,散發著刺鼻難聞的腥臭味。
陶睿無處落腳,只能將垃圾袋放在垃圾桶旁邊。陶睿開車去派出所解決跟蹤他和蕭奕辰的事時,順便給陳平安打了個電話。
陳平安現在是某三甲醫院的婦產科主任醫師,當初他們幾個讀的都是醫學臨床專業,也只有陳平安還在做跟專業對口的工作。陳平安這人向來是穩紮穩打,不像他們做事浮躁,大學畢業以後,陳平安進醫院實習一年,便最終選定婦產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醫院婦產科非常繁忙,要是遇上做手術,通宵達旦更是常有的事,也就陳平安還能堅持熬下來。
電話響好幾聲,陳平安遲遲才接起來,聲音疲倦道:“喂,睿哥。”
陶睿道:“你有空嗎?沒有我晚點打給你。”
“沒事,”陳平安灌了一大口水,“我剛做完手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