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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大早，天還沒亮，夜色濃重。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保安局裡就有人醒來了。

是胡山祥，他摸著黑起床，正在院子裡慢慢地散步。

他年紀不算小了，接近五十歲，雖說也在壯年，但這個壯年已經入暮了，很多事情都越來越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像睡覺一樣，年輕時候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到了現在卻醒得越來越早。

或許還有這幾天的心情因素，讓他整夜整夜睡不著。

十三年的光陰，人到老了，卻被一擼到底。

不甘、怨恨、憤怒……無可奈何。

“唉……”

“老了啊，人老了……”

他負著手在院子裡來回走。

同時視線忍不住往二樓的辦公室看過去，那裡徹夜亮著燈，“寧天……”

這一句“寧天”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啪嗒啪嗒啪嗒。

就在這時候，從外面跑進來一個瘦小的人影。

胡山祥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孫小花，“小孫……！”

“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以前孫小花也來得很早，但起碼也要天亮，現在天都黑著，她怎麼來了？

孫小花額頭還有跑出來的汗，她笑得燦爛，“胡副局！”

“啊，不是，胡辦事員！”

再一次聽到“副局”兩個字，胡山祥心裡還是抽動一下，卻發現自己沒那麼生氣了，吐了口氣，他問，“你來這麼早幹什麼？”

孫小花笑道，“今天寧大人要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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