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
陸含謙一愣,“怎麼可能,我——”
我照著你之前褲子尺碼買的啊。
林言疑惑:“嗯?”
“......沒什麼。”
陸含謙有些尷尬地回過頭,不太好意思把自己趁林言睡著,半夜抹黑爬起來,照手電筒看他尺碼的事說出口。
“那你給我,我上去換一下。”
林言搖頭:“不用了,將就穿一下吧。”
反正以後也不會再穿。
“……行。”
陸含謙踩下油門,心不在焉:“我們先去雲都。……待會兒你記得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雲都酒店,是內三環裡頭最奢華頹靡的銷金窟。
無數錢權名人在裡頭一擲千金。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只有你想不到的娛樂方式,沒有他們跟不上的。
林言不太喜歡這兒,覺得太淫I亂。
平時不屑一顧,路過都懶得看一眼,今天被陸含謙拽著,迫不得已才進來。
“就一個朋友,非要請咱們吃飯。”
陸含謙把車鑰匙捏在手指間轉來轉去,漫不經心道:“還點名一定要我帶著你,誰知道他怎麼想的。”
“你的朋友?”林言蹙眉,“他認識我?”
他們走到電梯口,等待著電梯下來。
電梯旁側有一間洗手間,一個穿著性感的嫵媚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林言抱臂等了一會兒。
少片刻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竟不知從哪兒過來也跟了進去。
很快,洗手間就傳出了壓抑而急促的喘息。
林言:“……”
他抬頭一看,是女士洗手間。
“他說早就知道你,就是沒機會接近。”
陸含謙道,“恰巧昨天在包廂見到了,就託我說想請你吃個飯……哎,你幹什麼去”
只見林言撇下陸含謙,站在洗手間門口。
他仔細辨別了一陣兒,確定洗手間沒其他人之後,尋著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和叫聲,在一個單間門口停住了。
像雲都這種酒店,常有這種事。
一些社會名流,為了強強聯合,會選擇聯姻,娶一個背景門當戶對的厲害太太。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結了婚,依然心裡想著在外頭偷腥。
為了避免被妻子抓住正行,他們就會採取這種方法。
安全又刺激。
除了偶爾會嚇著其他來用洗手間的小姑娘,著實敗壞風氣,對實施者自己,倒是沒什麼缺點。
陸含謙想讓林言別管,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然而林言卻從手機裡調出個不知道什麼的音訊,就站在那隔間門口,面無表情一點播放鍵——
霎時間,一聲石破天驚的“——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尤哈拉佳雅!達他嘎達雅
——”哇的一下響透整了個洗手間。
“……”
陸含謙一抖,險些被這首出其不意佛門聖地的《大悲咒》嚇出心臟病來。
隔間裡那兩隻野鴛鴦估計被嚇萎了,一下子全安靜下來,呻‖吟也停了,布料的摩擦聲也停了。
林言一手舉著手機,表情淡淡的。
直到等那首《大悲咒》全放完了,才心平氣和地兩手一插兜,若無其事地走出洗手間,朝陸含謙道,“好了,走吧。沒事了。”
“……”
陸含謙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萬萬沒想到,看上去人畜無害為人正派的林律師,竟然還有如此陰損缺德的一面!
......萬幸他還沒在自己身上這麼幹過。
不然下次正弄到一半,突然響起首“——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陸含謙鐵定被這土味神曲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從此終身不舉。
“......你剛才說什麼?”電梯上,林言道,“剛才沒聽清。”
“哦,也沒什麼。”
陸含謙靠在電梯壁上,從口袋裡摸出了支菸,含在嘴裡。懶洋洋點燃了,道:“就是一個朋友,想見見你。”
“他說早就聽說你林律的名聲了,就是一直沒機會接近。恰巧昨天在包廂見到,就託我說想請你吃個飯。好像有什麼事請你幫忙吧。”
“我能幫你的朋友什麼忙?”
林言淡聲,神色有些冷冷的。
能和陸含謙混同一個圈子,稱得上朋友二字,哪個不是非富即貴?他們跟林言根本不是一路人。
然而突然間,林言心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猜想。結合不久前的那個電話,他當即出聲問:“他姓什麼?”
“趙,”陸含謙慢悠悠吐出口菸圈,“叫趙宇。”
林言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我待會兒有事,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了。”
他說完扭頭就要走,陸含謙一呆,趕緊快步追上去抓住林言的手:“又怎麼了。來都來了,怎麼又突然翻臉?”
“你知道他想讓我給他幫什麼忙麼?”
林言冷笑:“他玩死了一個未成年人,那女孩兒的媽媽是生了重病的單親母親。這個忙,我不可能幫他——你還是讓他洗洗乾淨,等著死吧。”
“你要告他死刑?......這個,不至於吧......”
陸含謙有些吞吐,“這樣,我出面,讓老趙多賠點錢,保準叫你滿意.....”
“賠錢?”
林言眸光冷冷一轉,睨向陸含謙,目光鋒利的就像一柄柄小刀子。
“想都不要想。不可能——我會找出他其他罪證,數罪併罰,不是死刑也是無期。絕對讓他脫層皮。”
“......能用錢解決的事,咱們就......”
陸含謙看了眼林言的臉色,沒說下去:“算了,不說這個。”
“但今天都既然來了,再走也不太好。這忙你想幫就幫,不想幫就不幫唄,又沒人強迫你。咱們吃頓飯就走,行了吧?”
電梯恰巧正到了樓層,“叮噹”一聲響了,陸含謙抓著林言的手走出去:
“別動了.....你他媽也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