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譫面無表情凝視她，涼涼說道：“如果你還是我學生，我會拿鋼絲球把你胳膊的紋身洗掉。”

他不像是開玩笑，而是非常非常認真。

“不用老師費心，有專門可以洗紋身的哦。”江有時可沒打算洗掉紋身，一次洗掉難以徹底消除，通常需要多次，去除彩色紋身要比單色紋身難。過程漫長且痛苦，她才不傻。

手臂的那隻彩色武士貓色彩豐富，這麼一小塊都要花上好一番功夫。

不過周譫的話讓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鋼絲球擦面板，當她面板是不鏽鋼嗎，這種事情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她也相信他能幹得出來。

她心裡暗暗慶幸，還好已經畢業，紋身是她的自由，不用再受正直的人民教師摧殘。

周譫不再跟她說話，大步踏出門檻，等著她一起出來，她踢踏踢踏穿著肥大的拖鞋走出來，他便利落關上門落上鎖，咔嚓一聲，他把鑰匙放進褲兜裡，朝巷子出口走去。

他腿長走的快，沒有等她的意思，出了那道門，他們橋歸橋路歸路，見面還能禮貌稱呼他為一聲老師，這是基於人類社交社會基本的禮儀，其他的再沒有。

早上巷子人多，周譫熟練與熟面孔打招呼，更多是別人喊周老師這麼早去學校嗎，他禮貌點頭。

江有時跟在他身後，這才注意到白天的巷子兩邊的牆壁是沒有砌上外牆的紅磚，一整條巷子的牆壁都是如此。

江有時打扮過於獨特，離經叛道又像極了青春的叛逆問題少女，她長了一張極有攻擊性十分漂亮的臉，還是一頭栗色捲髮、露肩露肚臍的造型十分異類，跟在一板一眼的周譫身後格外吸引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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