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夠讓人沉湎了。
她的百分之十,現在是不是一個人在聲嘶力竭?
雖然很看不起喬含音,但她覺得在這些年的揣測裡,她也差不多瞭解這個人了。
病態過頭,說她還殘留著一點人性又覺得是誇獎,畢竟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讓應昭去死也是真的。
但她又好像還有那麼一丁點人情味。
到最後自己去死,沒拖著應昭。
這招好啊,多妙啊,知道這輩子都沒辦法洗白,乾脆去死,徹徹底底地扳回一局。
她怎麼和一個死人去比呢?
太毒了。
在自己親爹死的當天自己也去送死,雙重打擊之下的應昭原本那點壓下去的強硬還能壓制住嗎?
不能的。
她瞭解應昭,喬含音瞭解得更透徹。
應昭身上最大的弊病就是她心軟。她軟得堅定,軟得有原則,所以喬含音偏偏要去毀去原則,讓對方拋開一切來痛苦,即便沒有內疚也沒關係,沒有感情也沒關係,反正光陰千絲萬縷,羈絆揮劍難斬,到頭來,還不如轟轟烈烈得死來得震撼。
是,她贏了。
孔一棠舔了舔嘴唇,盯著螢幕,盯著盯著要閉上的時候就狠狠地一咬嘴唇。
但她覺得自己也沒輸。
許諾不是假的,她和應昭彼此都沒虛情假意,又怎麼可能會輸。
-
孔一棠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翻了翻身,發現身旁躺著一個人。
應昭閉著眼,一張睡臉近在咫尺。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她凝望著這張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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