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林椰愣住,也就自然而然地錯過了第六位嘉賓前半部分的影片內容。直到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大螢幕上飄出來時,他才下意識地抬頭,卻也只來得及看見畫面中戴狐狸面具的嘉賓身影一掠而過。
第七位戴兔子面具的女嘉賓出現在視線內。
林椰只聽見第六位嘉賓點名邀請自己,卻沒有聽見對方所在那組的公演曲目。他轉頭望向江斂,欲要開口詢問。
彷彿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江斂出言打斷他,神色似有不快:“你要選的《Time‘s Up》。”
林椰的情緒還沉浸在前一刻江斂的問題裡。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原來江斂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的心神與情緒帶走。
如同經過深思熟慮般,他答道:“前兩次公演都在同一組,第三次我想要去體驗一些新的東西。”
江斂沒有說話,只神色愈發冷淡地望著他。眼中情緒黑沉而濃郁,卻叫人難以分辨。
半響過後,他輕描淡寫地掀唇,半是玩笑半是隨意般開口,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你這是打算用完我就丟?”
林椰亦是詫異而不解,即使不在同一組,到比賽結束以前,另一層關係也始終還是存在的。然而他沒有說出口,而是在短暫的氣氛凝滯間想了許多。
前兩次公演成為江斂的隊友,皆是因為組CP營業。這一層關係中江斂是被迫方,他是受益方。而當他提出要分開,不再同隊營業時,江斂的反應卻有些出乎他意料。
拋開營業取利的關係,假如江斂還願意和他在同一組,那麼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為了江斂放棄選擇最心儀的公演曲目。
心中天平的兩頭分別裝著江斂和心儀的公演曲目,他的心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朝著江斂在的那一頭偏了過去。得到這個簡單認知的瞬間,就連林椰自己也有些錯愕和茫然。
無以言說的期待湧上心頭,林椰看著他脫口而出:“你想和我一組嗎?”
江斂面露怔色。
胸腔內彷彿有什麼微妙難言的東西被林椰勾出,一頭撞入他的心房。是他不熟悉的陌生情緒。他微微蹙眉,很好地將這種情緒壓了下來。
下一秒,江斂在沈PD的結束語裡站起身來,“既然你想選第六組,那麼我們就分開。”
在他的尾音裡,林椰垂下眼眸,悄無聲息地掩去了滿眼失望。
練習生的自主選擇開始了。
教室裡多出八塊小黑板,分別對應八首公演曲目。選好歌的練習生,只需要用馬克筆將自己的名字留在相對應的小黑板上即可。
林椰和江斂兩人走出走位區,一人朝左,一人朝右,穿過流動的人群,邁步走向自己選擇的公演小組。
片刻以後,江斂停在《藏風》的黑板前,接過旁人遞來的馬克筆,俯身朝黑板上落下一筆。與此同時,身後排隊的兩人低聲說話的聲音清晰落入耳裡。
戴眼鏡的練習生對室友道:“剛才那八個影片裡,我只猜出了四個男嘉賓的聲音,女嘉賓的聲音一個都沒聽出來。”
室友咋舌驚歎:“你還猜出了四個,我只猜出兩個,我們的舞蹈導師和聲樂導師。”
練習生語氣詫異:“第一個和第六個你聽不出來嗎?”
室友仔細想了想,“第一個我覺得有點像李青呈,第六個我是真沒聽出來。”
練習生自得一笑,“第六個是沈遠間。”
江斂猝然握著筆直起背來。
沈遠間。
雜誌圖拍攝那天,林椰口口聲聲說不熟悉,卻在見面時對林椰說下週見的沈遠間。只是同公司前輩,選擇的公演曲目卻恰好是林椰喜歡的歌,甚至在錄製的影片中點名希望林椰加入自己那一組。
沒有任何由來的,江斂心情變得不太好,甚至是稱得上有點糟糕。
下一秒,他抬起指腹擦掉黑板上的那一筆,轉身遞出手中馬克筆,在身後練習生們目光驚奇的注視下,抬腿朝教室的最左邊走去。
作者有話說:江斂:我醋了。
第六十七章 男朋友
林椰是第一個在黑板上留下名字的練習生。
身旁圍滿了尚在觀望的其他人。有人在好幾首曲目之間踟躕不定,有人雖然喜歡這首歌,卻有其他喜歡的助演嘉賓。林椰寫完以後,回頭見其他人皆沒有要上前接替自己的意圖,就將馬克筆放在了桌邊。
筆落於桌面的那一瞬間,就被人從斜後方拿起了。林椰低頭退到旁邊,給拿筆的那人讓路。視線從那人熟悉的鞋面上掃過時,他滿眼驚訝地抬起臉來,看見江斂站在黑板前,彎腰在他的名字下方,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林椰望著他脫口而出:“你不是要去《藏風》那組?”
對方放下手裡的筆,走向他站的位置,輕描淡寫地道:“我改變主意了。”
半個小時以後,練習生們的最終選歌和分組情況出來,林椰和江斂分在《Time’s Up》這組,明讓和邱弋分在《藏風》那組。
公佈完選歌和分組結果,沈PD告訴所有人:“八位嘉賓都將會在今天之內和大家見面。至於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和大家見面,我就不方便在這裡跟你們提前透露了。”
錄製結束以後,林椰四人先回了宿舍一趟,然後才去食堂吃飯。兩人都有私人物品落在練習室裡,今天才拿回來。邱弋和林椰進寢室內放東西,江斂和明讓站在門邊等他們。
明讓靠在門前朝江斂揚下巴,“不是說好都選第一組,你們怎麼去了第六組?”
江斂道:“林椰要選第六組。”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明讓看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成了被別人想法左右的人了?”
江斂移開目光,不再接話。
雖然沒能從江斂口中問到答案,但是很快,明讓就隱約能夠猜測出,江斂臨時改變主意的原因了。
四人去食堂吃飯,已經陸陸續續有練習生吃完離開。他們恰好錯開用餐高峰期,打菜視窗前不用排隊,甚至就連視窗內的工作人員,也只剩下一人。
那人穿著食堂內統一的工作服,背對他們坐在椅子上休息,邱弋端著餐盤抬手敲視窗,語速流暢利落地喊:“叔叔麻煩幫我們打個菜。”
待那人聞言起身轉過來,邱弋才發現對方戴著黑框眼鏡和白色口罩,不像是叔叔輩的人,倒像是哥哥輩年齡的人。他神情自然地改口:“不好意思啊大哥,剛剛你背對著我,我有點沒看清。”
大哥朝他點點頭,接過他遞來的餐盤問:“要什麼?”
邱弋點了幾個菜名,看大哥動作似是不太熟練地替自己打完菜,一邊端著餐盤給排在身後的林椰讓路,一邊毫無所覺地問:“大哥,你是不是替你家裡人來代班啊?”
大哥沒回答他,目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