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抬手將他的羽絨服領口拉開。走廊上的冷風從敞開的衣服領口湧入,林椰忍不住縮了縮肩頭。
對方不再拉他衣領,緩緩垂眸瞥向他的脖頸。一秒之後,江斂抬手按在他肩頭,俯身朝他的臉側靠近。
身體被摁在原地動彈不得,江斂周身的氣息逐漸逼近,腦海中不久前在小教室內的記憶聞風而動,不約而同地湧現至眼前。
壓下腦中那些交錯掠過的畫面,林椰略有不自在地偏過頭去,“幹什麼?”
江斂在他臉側停下,伸手朝他脖頸上探去。
察覺到對方的指尖從後頸上輕輕刮蹭而過,林椰呼吸一頓,低聲提醒道:“走廊上有監控。”
江斂將手從他後頸上拿開,人卻停在他臉邊沒有動,語氣平常地反問:“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林椰沒有說話。
江斂從他臉側退開,站直身體道:“沾到了。”
林椰抬眼望他,“什麼?”
江斂將食指指尖翻過來,露出上面的粘稠乳液,“你脖子上沾到了。只是,”他嗓音低沉,輕描淡寫地掀唇,“不知道是你的,還是我的。”
第三十八章 不算傻
做完後屁股並不怎麼痛,林椰甚至在入睡前思考,是不是他本人過於天賦異稟。
隔天在鬧鈴聲裡醒來,林椰強忍屁股上的不適,從被子裡爬起來去關鬧鐘,才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
他踩著上鋪梯子爬下去,動作緩慢到猶如遲暮老人。雙腳落地的同時,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虧大了。
不過是一個主舞的位置,屁股就要痛上幾天,毫無疑問簡直就是不公平交易。
而這樣的想法,在他看見教室裡行動自如的江斂時,也變得愈發強烈起來。好在學歌不需要大幅度的運動,林椰不動聲色地鬆一口氣。
只是練習室中堅硬的地板,還是讓林椰有些坐立難安。就連坐在旁邊的其他隊友,也都明顯看出林椰的煎熬難耐和心不在焉來。
邱弋忍不住抬頭問他:“你今天怎麼了?”
林椰動作一頓,目光越過邱弋,輕飄飄地向江斂,答得簡潔:“痔瘡犯了。”
邱弋面上神色從詫異過渡到同情,“我媽也有痔瘡,痔瘡犯了是真的難受。”
明讓笑容戲謔,“有痔瘡就不要坐太硬的地板。”
林椰看向空蕩蕩的教室,口吻隨意地問:“那你覺得我應該坐哪裡?”
明讓沒有回答,反倒是邱弋擠眉弄眼地接話:“沒有地方坐,那就坐我們腿上好了。”
話一出口,就引來林椰與其他隊友的灼灼注視。
邱弋愣了愣,略有遲疑地開口:“……開個玩笑而已,都看著我幹嘛?難道你們上高中的時候,沒有坐過同桌大腿?”
隊友們嘴角輕抽,沒有說話。
唯獨始終神色淡淡的江斂,此時卻像要把他的話當真般,自然而然地舒展開曲起的雙腿,掌心在大腿上輕拍了兩下,抬眸掃向林椰,揚起唇角道:“坐我腿上,要不要?”
做戲營業這種事,向來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林椰很快就反應過來,捏著歌詞本起身,走到江斂面前,抬腿跨入對方的雙月退之間,毫不客氣地彎腰在他腿上坐下來。
隊友們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唯獨明讓和邱弋面不改色。邱弋甚至也學著江斂的樣子,展開自己的兩條腿,捏著自己的大腿肌肉,對林椰慷慨一笑,“我腿上的肌肉肯定比江斂軟,你要不要來試試?”
林椰亦有適可而止的想法,就要順著邱弋的話,伸手扶住江斂肩膀,從對方腿上站起來。
原本後背靠牆的江斂卻直起腰來,冷不丁地身體前傾,下巴微抬抵在他肩頭,雙手從他腋下穿過,拿過他捏在手中的歌詞本,神色如常地翻閱他在歌詞旁留寫下的筆記,甚至還簡略點評了兩句:“這句情緒不對,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憤怒。”
“是嗎?”林椰一愣,目光落回自己的歌詞本上,“那除了憤怒,還有什麼情緒?”
江斂張唇吐出兩個字:“悲憤。”
林椰故意與他較勁,“悲憤不也是憤怒的一種?”
江斂道:“那不一樣。”
林椰不以為然,“有哪裡不一樣?”
“除了憤怒,還有悲痛。”江斂轉頭朝明讓的方向攤開掌心,“給我一支筆。”
明讓從其他人那裡要了支筆遞給他。江斂握著筆將紙張上林椰寫的“憤怒”二字劃掉,在上方的空白處留下筆鋒流暢的“悲憤”。
林椰對著江斂落在自己歌詞本上的筆跡稍稍走神,無端端地回想起自己來參加節目的第二天,江斂進他們宿舍收繳手機,在信封上寫下的他的名字。
對方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剛勁漂亮,他與江斂的關係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假如是放在當時,他斷然是不會料到,自己有一天會和江斂上床。
當然,說上床大概還不算十分恰當。他和江斂也只是在教室裡地板上做了一次,沒有上床,甚至連衣服都沒脫完。
察覺到他在走神,江斂關好手中筆帽,抬起筆敲上他的手背,“發什麼呆?”
林椰回神,“沒什麼。”
江斂目光掃向被自己改過兩個字的歌詞筆記,片刻之後,眉尖輕揚,“字是醜了點。不過,”他的語氣中染上微不可聞的笑意,“人比字好看就行了。”
林椰一愣,唇邊呼之欲出的反駁話語頓時散得乾乾淨淨。
身後江斂將歌詞本和筆塞入他手裡,出聲提醒道:“坐夠了就起來吧。”
林椰沒有依言起身,倒是又想起一樁事來,下意識地抬眼望向四周,見其他人都在埋頭看歌詞,並未有人注意他們這邊時,才放心地轉頭看向江斂。
恰巧對方已經收回雙手,往身後的牆上靠去。林椰抬手拉住江斂的衣服,在攝像頭錄不到臉的地方,揚眉問:“我跟你做,你就拿一個憑我自己實力也能搶到手的主舞打發我?”
江斂靠近他,眉眼深邃,“C位的大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
“誰知道節目組會不會剪掉。”林椰低聲自語,抓在他衣服上的那隻手卻鬆開了。
上午的練習時間快要結束時,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送來了統一樣式和顏色的新隊服。
林椰那組拿到的是印有贊助商標誌的白色衛衣和衛褲,工作人員叮囑他們:“從明天開始,就不要再穿五顏六色的班服了,大家都統一穿隊服。”
練習生們點頭應下,每人都挑了一套碼數合身的隊服。工作人員走後,邱弋摸著新隊服感慨:“節目組終於肯給我們發新衣服了。我還以為身上這套要一直穿到最後一期。”
有人笑罵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是A班的粉色班服,讓我穿到出道那天我也願意。”
邱弋瞬時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