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霧氣相互交融,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片朦朧之中。
任燁作為五感型進化者的優勢完全體現出來,他視雨幕於無物,精準地躲避了一波又一波怪物,穿梭在樹林之中,矯捷得如同一隻獵豹。
黃金級的進化者,身體素質的自然上升已經遠超白銀級,六七米高的圍牆,任燁縱身一躍,便跳過圍牆,進入曙光基地內部。
“葉子,好久不見,怎麼這麼偷偷摸摸地進來呢?”
居然被發現了!
這個聲音,任燁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故作的溫柔落在耳朵裡,讓他直犯哆嗦。
任燁冷笑一聲:“呵,好久不見。我究竟是怎麼被你發現的?”
“你忘了?我的能力是精神力場。葉子你既然進入了我的範圍內,自然就能被我感知到。”淮之恆淡笑一聲,“你仔細看看,這裡可不是什麼曙光基地。”
任燁眉頭一皺,除了眼前的男人,周圍的一切都仿若破碎的玻璃一般,迅速崩潰,露出本來面貌。
那高大的圍牆實際上是一塊橫插在地面的岩石,樹林消失後,這裡實際上是沼澤邊緣。這片沼澤,亦是任燁熟悉之地。
便是一年前森蚺出沒,他落敗而逃的地方。
“你將我引到這種地方來,是想要殺了我嗎。”任燁看似平靜無波,實則蓄勢待發,只要淮之恆露出一絲破綻,他便會衝上去解決他。
元奇諾的能力居然這麼強了,能迷惑他的五感……任燁為對方實力的進境而心驚不已,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淮之恆露出一副傷心的模樣:“葉子,你這話怎麼說?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三人約好要做一輩子兄弟的嗎?”
“記得,但那又怎麼樣?”任燁很想說,前世殺我的不還是王晨林,你有救我的打算嗎?
“任燁,你的心呢?”淮之恆抿唇道,“我們何時做出傷害過你的事情,你卻對我們這麼怨恨慎重。你今晚,是想要暗殺誰吧?那個人是老王?還是我?”
任燁道:“若我說我只是想找你們敘敘舊的呢?”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遺憾的是,可惜你的精神力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任燁臉色一變,帶著一股殺意衝了上去,身形恍若一道漆黑閃電,藏了許久的匕首從腰間抽出,便要刺向淮之恆的要害。
淮之恆神色半分未變,他側身一閃,竟是看穿了任燁的攻擊軌跡,胸前和喉嚨同時擦過一道冷冽的光,卻為傷他半分。
任燁在一擊失敗後,便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他將五感開放到極致,微弱的風向,遠處怪物的嘶鳴,對方周身的氣息,都一股腦地湧入任燁的腦部進行處理。
這一招落在淮之恆眼裡,卻是發現任燁的精神力幾乎穩定到沒有絲毫波動,掩蓋住身體所有氣息。
任燁是一個刺客天才。
——這句話劇情中不止提到過一次,淮之恆總算是體會到了。
他心念之間,一股負面的精神暗示便湧向任燁,任燁的精神力敏感至極,根本容不下這麼龐大的負面暗示。頃刻間,他便因虛弱暗示跪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幾乎無力握住,只有一雙冷冽的眼睛瞪視著淮之恆,原本隱藏的殺氣暴露無遺。
“葉子,和大家在一起,不好麼?以前你冷淡,好歹我們知道你在想什麼。自從穿越以來,我們卻覺得你像個陌生人了。”淮之恆受傷的語氣讓任燁心中一動,只覺得現實和夢境有了一絲重合。
——“葉子,我好像看不懂你在想什麼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不,不是!只是夢而已,區區一段夢怎麼能夠控制自己!
任燁心中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可面前的人不是夢啊。
淮之恆敏銳地發現,任燁的殺氣驀地淡了下去。
“你在否認什麼?或者說你在糾結什麼。”淮之恆心知,他對任燁下的暗示在此刻有了作用。
任燁低吼,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滾開!”
“葉子,為什麼這麼抗拒我呢?”淮之恆溫柔的語調似天邊不可及的清暉,又似春天一陣薰風,輕輕拂過任燁的心間,似幻夢般令他失神,熟悉到他的心中再犯不起一絲殺意,卻如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掀翻了他的心防,將他溺斃在這種飄忽的感覺中。
不!只是夢……是夢……不是、夢……?
“葉子,我愛你啊!”一股強大精神暗示恍若漩渦,任燁的精神無法抵抗,只能沉淪於感覺之中。
深陷夢境如此長久,他不是精神特化型進化者,如何能逃脫過長久以來精神暗示的爆發?
“圓子,我……”任燁沉浸在夢中太久了,他已經遺忘了眼前的人究竟是他現實中十分厭惡的敵人,還是他長久以來夢中相偎相依的戀人,他只是不忍見到眼前人失落的目光。
其他都不重要了。
“以後我不會再抗拒你了,之前是我不好……”任燁的回憶與夢境再淮之恆的精神力場下完全混淆。在現在的他看來,他與淮之恆在夢中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過去一直被所謂的前世記憶給迷惑,做出一系列不符合邏輯的事情。
呵,成功了。
淮之恆微笑著將任燁扶了起來,此時他的身高已經一八五,任燁完全能被他抱在懷裡。
“葉子,回來好嗎?你之前刺激太大,生病了。回來吧,大家都在等著你。葉子,你看著我的眼睛,答應我,好麼?”
“……我生病了?”任燁望盡淮之恆氤氳如霧般的幽深瞳孔,他語氣疑惑,不明白淮之恆的話是什麼意思。
淮之恆撫過任燁的短髮,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果然是忘了,自從穿越以來,你就說你夢到了什麼前世,說是老王殺了你。可是時間的洪流怎麼可能會後退呢?它只會前進。只有在迷昧的時候,才會讓人產生時間會倒流的錯覺。葉子,我說的對嗎?”
任燁想說,這個世界上或許存在能領時間倒錯的寶物呢?但他不願在此時反駁淮之恆:“當然不會,你說得對。”
“你像個睡美人一樣,睡得太久了,葉子……你不知道我們都等得太久了。”淮之恆將下巴抵在任燁肩膀上,用安撫孩童般無奈又溫和的語氣。
任燁心中一軟,覺得羞愧萬分,聲音便軟和了下來,平時冷淡的聲音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