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鬧矛盾的,不就那個被她紮了屁股的齊姓男子。廖停雁滿臉無辜,茫然的神情生動得令人無法懷疑她,“我沒有啊,令表兄是哪位?”
鹹魚技能之一:都行,可以,我隨便
鹹魚技能之二:什麼?我不知道,不是我
把這姐妹忽悠走了,廖停雁又吃了一口小肉丸,還沒嚥下去,第三個來搭話的也來了。這個明顯不懷好意,是過來撕逼的,“喲,你們夜遊宮的人,怎麼也要到我們庚辰仙府裡來求學了?不過也難怪,夜遊宮地方那麼小,人也不多,怕確實是沒人能教你們呢。”
廖停雁放下筷子,滿臉誠懇:“沒錯,你說得對。”
鹹魚技能之三:是的,沒錯,你說的都對
妹子:“我看你靈根也不是很好,過來了大概也修不成什麼,還是早早找個道侶依附算了。”
廖停雁:“好,你說得好啊,有道理。”
妹子:“……你今日過來,莫非就是找道侶來的?可惜這裡的諸位同道們家世都是你高攀不上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廖停雁:“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妹子:“……”媽的。
妹子過來挑釁,被堵了回去,反而把自己氣的不行,咬著牙走了,心裡想著,不是說永令春是個脾氣不好的,一點就爆嗎,怎麼麵人一樣,說什麼都沒反應。
人走了,廖停雁終於能吃掉最後一口小肉丸,在心裡嘆了口氣。這裡就沒有一個人是衝著吃來的,全都在那說說說,她連吃個肉丸都被打斷三次。她吃完就去舀另一道乳白色的甜羹,味道爽口香甜,算是不錯。
她這度假的日子,伙食待遇時好時壞,當初在三聖山,連吃食都要自備,那段時間裡連快肉乾都沒吃上。後來出了三聖山,過了幾天逍遙日子,在白鹿崖想吃什麼只管吩咐,隨時隨地各種大餐端上來任挑選,那時候吃的東西也是最好的。
之後搞事情逃命,又開始自備伙食,還好有準備帶了不少保鮮菜餚能一飽口腹之慾,至於現在,吃食雖然比不上白鹿崖那會兒,但比下也是有餘了。
吃第二口甜羹的時候,又有個小妹子蹭了過來,對她說:“你的脾氣真的很好啊,方才元融雪那樣說你,你也不見生氣。”
廖停雁:“沒什麼好氣的。”畢竟她罵永令春,跟她廖停雁又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吧,是大佬師祖司馬焦一系的人,司馬焦的身份呢,大概就相當於一個公司老董事長留下來的孫子,空降進公司,公司的元老們表面上供著他,實際上架空他,現在把他下放到底層分公司做基建……也不對,應該說這位勢單力孤但很瘋的BOSS為了搞垮自己看不順眼的公司,主動下放決定撬公司基石。
作為BOSS這邊的貼身助理,她無所畏懼,別的不說,大佬罩人的時候那是金鐘罩。
大家吃吃喝喝一陣,場面更加火熱,終於開始說一些內部訊息,有人神神秘秘地提起:“你們可知,近來內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哦,可是與那位師祖有關?”
眾人臉上帶著八卦的神情,用遮遮掩掩的代號指代,談論起了慈藏道君的事。這些人都是大家族分支裡的公子小姐,年齡又不大,所以他們不會知道太多,卻又比一般人知道更多。
廖停雁之前就在奇怪,司馬焦搞了那麼一場大事,又弄死了不少高層大佬,怎麼庚辰仙府各處都沒事人似得,都沒人談論這件大事,現在終於聽到有人提起一點話頭,她豎起耳朵也湊了過去聽八卦。
“聽說師祖大發雷霆,殺了不少人,只是因為他寵愛的一個女弟子給他吹了枕邊風,掌門還要替他隱瞞此事呢。”
“那位師祖聽說是與掌門起了爭執,如今在白鹿崖閉關不出。”
廖停雁:好了,不實訊息。肯定是為了維穩,被上面把真實情況給掩蓋了。
“我以前還道師祖出關,我們庚辰仙府會更加強盛,現在看來,有這個師祖,真不是件好事。”
眾人被這句太直白的話說得一陣沉默,哪怕有的人心裡是這麼想的,也不好直接說出來,而且有些人想法則完全相反。
瞧著有些高傲的一個男子便說了:“師祖修為極高,還是司馬一族唯一的後裔,隨性些也很正常,諸位也不是沒看過庚辰史,像師祖這樣的司馬子弟有許多,可他們每一個人最後都成為了我們庚辰仙府的頂樑柱,給我們仙府帶來了榮譽,是值得我們尊敬膜拜的前輩大能。若有機會,我倒願意為師祖效死。”
像這個男子一樣想的還有許多人,他們大多覺得,殺幾個人沒什麼,只要不殺到他們自己頭上,當然是更願意去追隨這樣強大的人。
可惜司馬焦沒有拉攏勢力再去和人斗的意思,他從頭到尾就沒掩飾過對這整個庚辰仙府的厭惡,要做什麼也是獨自去做。
“吃完了嗎,吃完了就回去。”
說師祖,師祖到。失蹤了一天半的司馬焦頂著永蒔湫的臉突然出現,站在廖停雁身後說。
因為此刻場中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司馬焦不以為意,只對廖停雁示意了一下。廖停雁乾脆地放下吃了一半的甜羹,起身跟著他走。
“稍等,是夜遊宮的永蒔湫吧?今日我與師道友在此設宴,供學府裡我們這些新學子們互相認識,何必急著走,不如與令妹一齊留下,之後還有精彩節目,若錯過就可惜了。”領袖男子出言挽留。
司馬焦瞧了他一眼,是那種看到一隻螞蟻爬過腳背的目光,“設宴?我看你們只顧著聊了。”
廖停雁:這話對,說到我心坎裡去了,不愧是老闆。
司馬焦扭頭看了她一眼,是發現自己孩子半個月沒見瘦了的表情。
廖停雁:我肯定是讀錯表情了。
假兄妹掃了所有人面子,直接走出了這片花宴林,把所有人尷尬不愉快的表情留在身後。
“你喜歡這裡?”司馬焦走在水榭長廊上,隨意問道。
廖停雁砸了咂嘴,“還行吧,東西比學府裡好吃點。”
司馬焦不太理解她對於吃東西的執念,指出:“你如今修為,根本不需要吃這些,除了一飽口腹之慾,根本沒有其他益處。”
廖停雁:“哦,我吃東西就是因為嘴饞。”
這祖宗的人生真是太可憐無趣了,要是一個人連好好睡覺和吃好吃的都沒辦法,活著真的失去了很多意義。
廖停雁:“其實你也可以嘗試一下不同的美食,對保持心情愉悅很有效果。”
司馬焦不屑地呵了聲。
他們沒有離開錦繡畫堂,因為廖停雁今天的晚飯只吃了肉丸和半碗甜羹,沒吃夠,所以他們另外叫了一桌,廖停雁吃,司馬焦坐在一邊發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廖停雁覺得祖宗像個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