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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僵硬地說出了幾個字:“百鳳山。”

司馬焦:“百鳳山在什麼地方?”

嚴老爺:“不知道,會有使者來接引,我們不能靠近,只能在外面。”

司馬焦:“什麼時候送去?”

嚴老爺:“兩日後。”

司馬焦:“很好,到時候我會與你一起去。”

他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廖停雁在一邊聽著,零零碎碎的資訊拼湊起來,再加上她自己的猜測,差不多明白祖宗在幹什麼了。

他在找人,不是找某個人,而是在找某一類人,像是嚴公子這樣的。

嚴家在這裡住了上千年了,他們的富貴都來自於他們的血脈。他們每隔幾代,偶爾會生出擁有返祖血脈的人,具體體現就是背後有那種火焰痕跡,而一旦出現這樣的孩子,就會被送到某個地方去,如果血脈之力稍強就會留下,同時嚴家就會得到很多好處。如果血脈力量很弱,就會像嚴公子這樣,可以回自己家裡。

像嚴家這樣的小家族,零散住在庚辰仙府外圍,被一股神秘力量掌控著,完全不引人注意。

第26章

司馬氏的奉山一族, 是久遠之前大陸上最接近神的種族。然而隨著諸神消散天地,所有種族的力量都在衰弱, 奉山一族也一樣, 他們侍奉的神滅亡了,他們為了延續更久的強大, 開始追求血統的純淨, 這樣一來確實出現了不少驚才絕豔的天才,可是司馬氏的人也越來越少。

在庚辰仙府那厚重的歷史中, 司馬氏的榮耀幾乎佔據了一半,不過隨著時間流逝, 這個曾經強大的種族飛快衰敗下來, 與此同時, 侍奉他們的師氏一族與其他庚辰仙府的家族,開始一代代強大,他們的人數大大超過了司馬氏族人, 強弱反轉之後,曾經的強者就由主人變成了“籠中鳥”。

在往前追溯的幾千年時光裡, 司馬氏一族僅剩的幾個強大修士因為種種原因意外去世,只剩下一些還未成長起來的年輕孩子。再厲害的天賦與資質,都需要時間成長, 他們在師氏的“照顧”下,漸漸失去了自由。

被貪婪與野心所驅使,師氏背叛了這個曾經的主族,他們利用司馬氏的信任, 控制了年幼的那些司馬氏族人,讓他們沒有機會變得強大,只能淪為傀儡,被隔離在三聖山。

當然,在世人眼中,司馬氏一直是地位超然的,就是庚辰仙府裡的普通弟子們,也是這麼以為。誰知道他們像珍貴的奇獸一樣被小心飼養在“金籠子”裡。

直到司馬氏的人越來越少,最後一個司馬氏的純血之女司馬萼用自己的生命做出了最後的反抗,她為司馬氏最後的一點血脈爭取到了成長的機會。

她承受巨大的痛苦,用自己的血肉與靈骨淨化了靈山之火,讓這已經化靈的強大火焰甘心涅盤新生,重新成為一朵幼生靈火,然後將這淨化後的新生之火植入自己的孩子身體中,讓他的性命與奉山靈火完全聯絡在一起。

司馬焦那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孩童,同樣經歷了巨大的痛苦才完全接受了這削弱後的新生靈火。

靈火是奉山一族最重要的寶物,也是庚城仙府立府的根本,最重要的根系,如果沒了靈火,庚城仙府地界將靈氣全無,從仙府變成貧瘠荒地,他們的運勢也會頹喪。

多年來,雖然有無數司馬氏族人曾像司馬萼這樣奉養靈火,但只有司馬焦和其他奉養之人不同,他是徹底與靈火合二為一,同生共死,再也無法轉由其他人奉養——世上也沒有第二個可以奉養靈火的司馬氏族人了。

因為這靈火的加持,司馬焦的修為提升極快,而師氏與其他庚辰仙府家族也因為這火對他投鼠忌器,轉而試著誘惑拉攏他。然而司馬焦擁有真言之誓,擁有看透他人內心的奇特能力,縱使那些人對他露出最溫柔的笑容,他也只能感覺到被各種可怕的慾望包圍著。

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欺騙、貪婪、恐懼、各種惡意。

他警惕任何人,並且天生兇狠,與他那個天然善良的母親不同,才那麼小就能毫不猶豫殺人——他為了提升修為,吸收了師氏好幾個人。

他的“飼養者”們從沒見過這樣的修煉方式,兇狠近魔,可偏偏又不是魔,因為魔修與他們不同,魔修的身體裡靈氣運轉是與仙修完全相反的,司馬焦沒有出現入魔的徵兆,他只是毫不在意地殺人,吞噬他們的修為。在他吸空了整個三聖山的精英弟子後,他們不敢再派任何人前來。

“不能為我們所用,也無法控制,這樣下去他會對整個庚辰仙府造成危害!”庚城仙府裡那些趴在司馬一族身上吸血的家族開始恐懼,於是他們做了許多事。

每一次都失敗了。他們不僅沒能控制司馬焦,還被他抓緊一切機會強大起來,最後他們沒有辦法,犧牲了許多弟子將他困了個幾百年。

……

廖停雁睡醒了,飛到桌面的墊子上,揮起爪子慢條斯理給自己洗了個臉,順了順毛和鬍鬚,坐在盤子邊抱起一塊雪白軟糯的糕點啃起來。

她啃了兩口香甜的花味小圓糕,往旁邊看了眼。

司馬焦靠在那裡,閉著眼睛。大腿上搭著的袖子亂糟糟團在一起,是之前廖停雁睡出來的,自從她變成個水獺,每回睡覺都要被司馬焦撈在手裡擼,睡在他身上的次數多了,就很習慣了。

只是一般她醒過來,司馬焦也會睜開眼睛,這回怎麼還沒動靜。

該不會真的睡著了?不對,那朵火苗說過的,司馬焦好多年沒睡過覺了。

她瞄著司馬焦一動不動的樣子,又啃了口圓糕,啃完一個了,他還是那個樣子,靠在那裡,真的好像睡著了。

一小滴水珠悠悠從茶杯裡躍出來,隨著廖停雁的爪子揮動,砸在了司馬焦的臉上。司馬焦睫毛一顫,睜開了眼睛,那珠水滴恰好落在他的眼皮上,這麼一眨動,那水珠就順著他的眼睛滑落面頰,好像流淚一般。

司馬焦朝她看過來。

廖停雁身上的毛一炸。

司馬焦面無表情地把水獺拿過來往臉上一擦,用她的皮毛把臉上那點水漬給擦乾了。

廖停雁:“……”

她抬手撫了撫自己身上倒伏的毛毛,準備拿點瓜子出來磕。

“我剛才做了個夢。”司馬焦忽然說。

廖停雁嚇得瓜子都掉了。祖宗睡著了還做夢這是什麼機率?這是五百年一遇流星雨的機率啊。她扭頭看著司馬焦,等他接著說,她還挺好奇這種幾百年不睡覺把自己熬的這麼虛的祖宗,會做什麼夢。

可司馬焦沒說,他垂眸有些無聊地看著窗外。

廖停雁:像這種話說一半的人,在現代社會,是會被打死的。

司馬焦夢見了自己小時候,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那位孃親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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