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寧十四年,年末,大雪夜。
護城河上的浮雪被寒水渡走,大團大團的地流向城外。楊婉把麵碗端到外面,進來的時候,見鄧瑛雙手放在榻面上,安靜地坐在榻邊泡腳。
他垂著頭不說話,像是怕被楊婉說一般。
楊婉笑了笑,脫了鞋上床,半跪在床上拿碎棉去塞窗戶上的縫兒,一面喚他,“鄧瑛。”
“嗯?”
“泡腳的水冷了嗎?”
鄧瑛看向自己的腳踝,腫傷處消減了很多。人的身子就是這樣,作踐起來便會很糟糕,認真地照顧著就會好一些。楊婉把他拘在床上養病的那一段日子,他身上的傷病確實好了很多。可是當楊婉不在身邊,他便會忘記天冷的時候,要煮藥泡腳,平時要吃一些性暖的食物,偶爾要多睡一會兒,修養好精神。
他從不自知,他這樣對待自己,是因為他內心的“自厭”,日久天長,逐漸趨於自毀,只有坐在楊婉身邊的時候,他才願意打起精神,嘗試去修復這以一副殘敗的身軀。
“冷了嗎”
楊婉垂手回頭又問了一遍,“怎麼不說話。”
“不冷。”
楊婉挪著膝蓋坐到鄧瑛身邊,低頭看向盆中,輕聲道:“之前半個多月的修養,好像全廢了。”
鄧瑛的脖子僵了僵,也不敢回頭。
“婉婉,我知道錯了。”
楊婉笑了一聲,“知道錯了,但就是不改。”
“我會改。”
“怎麼改啊。”
她說著笑了笑,目光溫和,聲音也柔了下來,“去詔獄裡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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