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下唐球真有可能跑路了。
“嘿嘿,不客氣。”許一夙完全大方的說著,嘴角噙著的微笑醞釀著一絲慣常的惡作劇。假如某人看到了簡訊且重視她旁邊這個迷糊蟲的話,不一會兒,大概就有好戲上演了。
渾然不覺的唐球完全不知道許一夙的賣隊友舉動,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姑姑所說的陳海洋——然而這不是因為這位據說‘相當精神’的陳海洋多麼出眾,而是因為他選的這家餐館人實在是稀少的可憐,客人中就他一個年輕男性,不是他能是誰?
而且長輩的嘴就是騙人的鬼,這個相當精神的陳海洋,從外表上來看也就是一個帶著眼鏡平平無奇的男青年罷了。
兩個人走向那桌,陳海洋瞄到二人的人影立時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站了起來向前走兩步,衝著許一夙伸出手:“你好,你就是唐球唐小姐吧?”
許一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旁邊的唐球微微尷尬的開口:“呃...我是。”
陳海洋的表情頓時有些石化,不過這也不能都怪他——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美女來相親,會找一個絕世大美女陪著的吧?
三個人各懷肚腸的坐了下來,一開始氣氛有些尷尬,很快上了菜,隨著陳海洋持之以恆的滔滔不絕活躍了一些。怎麼說呢,這個陳海洋不能不說不優秀,相反,他一看就是那種學習很好很好的男生,那種文縐縐的感覺都快從他的字裡行間中溢位來了,例如——
“唐小姐。”陳海洋在聽說唐球是服裝設計專業後顯然是覺得很不實用,眉頭微微皺起,學術研究似的問道:“請問你對你未來的職業規劃有什麼構思嗎?”
唐球尷尬的看了一眼旁邊快不能忍了的許一夙,心想著是不是說自己以後要考公務員才能讓這位陳海洋先生滿意呢?別說陪她來的許一夙了,唐球都想起身走人。
“呃......”但是姑姑介紹的還是不能惹,唐球只好回答:“還沒什麼......”
“咦?先生,你是要用餐嘛?呀!先生你不能往裡闖的!”那邊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嘈雜聲,其中夾雜著服務員不滿的呼喊。許一夙和陳海洋好奇的回頭看了過去,唐球見狀簡直謝謝這個引起嘈雜的人——省的她繼續硬著頭皮回答這尷尬的問題了。
然而下一刻也跟著看過去的唐球發現來的人是誰之後,心情立時一百八十度的又喜轉驚!那那那,那不是霍遠瀾和凌遠嗎?他們兩個怎麼會過來的?唐球呆滯的看著由遠及近的穿著一身西裝帶著墨鏡,彷彿cos駭客帝國般的兩個人,直感覺渾身發麻——
“霍總!”凌遠一眼看到了鵪鶉似的唐球,可算鬆了一口氣,連忙稟告旁邊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蘊含著怒氣的男人:“唐小姐在那兒呢!”
☆、嬌憨
可真是一個讓人渾身汗毛豎起的大帥比,怪不得唐球那麼怕他,許一夙見到霍遠瀾那一瞬間就下了定論,不禁為接下來或許要發生的好戲握拳揮爪。霍遠瀾這幾日又瘦了一些,一如既往的穿著商務西裝,白色顯得身形單薄的像一條平板的直線,眉頭微皺冷冷的樣子,才能當的上唐婉玉口中的‘精神極了’。
他一眼掃到了三個人的座位,幾人感覺周身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不少,霍遠瀾看都沒看旁邊的許一夙和陳海洋,徑直朝著唐球走了過去,平靜的口氣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暴躁:“這就是你的男朋友?”
他刻意在‘男朋友’三個字上加重了口氣,屈尊降貴般的看了一眼唐球對面的陳海洋,眼神有著一絲輕蔑。別說陳海洋算是個聰明人,就算他蠢鈍如豬也能看出來其中的敵意了,沒等唐球說話,陳海洋就不要命的咋呼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是哪位,但是你的行為很沒有禮貌......”
“我建議你最好閉嘴。”旁邊的凌遠客客氣氣而不容置疑的打斷了陳海洋的話。
“你...你怎麼過來了?!”唐球憋了半天,吞吞吐吐的問出這麼一句話,旁邊的許一夙真是忍不住想一拳打爆她的狗頭——就她家球球這德行,能遇到大總裁還不趕緊撲上去嫁了玩啥呢?看到霍遠瀾真人和他看向唐球的眼神,許一夙再次確定了自己剛才用唐球的手機給霍遠瀾發信息的決定真是無比正確。
“真是不可理喻!”陳海洋在旁邊氣呼呼的抱怨,卻不知道為啥沒走,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的在許一夙身上打轉,顯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對於他正經的相親物件不感興趣。
霍遠瀾見到這一幕微微冷笑了一聲,不由分說的抓起唐球的胳膊把她拉了起來,幾乎是有些粗魯的拽出了餐廳,臨走的時候給了凌遠一個示意的眼神。
凌遠心領神會的留了下來,對笑盈盈不動如山坐在桌子上看戲的許一夙點了點頭:“許小姐,霍總讓我謝謝您。”
......
“霍遠瀾!”唐球被他硬塞進車後座,這次是真的氣急了,也不顧前面還有不認識的司機,難得大聲的怒斥:“你這是幹什麼?綁架麼?”
好像是為了配合她的話似的,司機頭也不回髮梢都不動一下的按下了前後座之間的擋板。
霍遠瀾削薄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眉眼間的陰霾看的唐球心臟直突突:“你為什麼要去相親?”
唐球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她前天跟姑姑定好的時間,霍遠瀾就算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這麼快速查到她要相親還有時間地點吧?霍遠瀾嘲諷的笑了笑,說出來的話聽在唐球的耳朵裡自大極了,刺耳極了:“這世界上我想知道的東西沒有查不到的。”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反正隱秘的空間只有她們兩個人,唐球憋屈了快要兩週的心情終於忍不住爆發:“你是可以想查到什麼查到什麼,想要什麼都能弄到手,可你不能把我當成你的玩物,總是時不時的過來嚇唬我......”
唐球說著說著,眼眶忍不住有些紅,自從跟姑姑去參加那場宴會後遇到霍遠瀾,她這段時間連個完整的覺都沒有睡著過。
“我......”霍遠瀾臉上泛著不正常的蒼白,冷峻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乎正在忍受著什麼莫大的痛處。在唐球看不見的地方,他背後的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車座椅,強迫自己的聲音變的溫和一些:“我沒有嚇唬你。”
“你就是在嚇唬我。”唐球的眼淚像珍珠一樣噼裡啪啦的落下來,委委屈屈的看著他:“我都說我不想嫁給你了,你還強迫我!”
直到此時此刻,唐球才徹底拋開了自重逢以來她對霍遠瀾那份害怕和畏懼,終於心裡想的是什麼就說什麼:“你比我大那麼多,又是我鄰居哥哥,你怎麼想的嘛!”
一瞬間,唐球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