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位廟祝則坐上了遠行的船隻。
……
蜀中曲陽縣,當地兩個大戶人家皆是傳來了喜訊,兩家的媳婦兒都要生了!生孩子自古以來就是大事,此時兩家的少爺還在附近的一家酒樓裡暢飲,說著兩家孩子以後也要結親這樣的話。待兩家的下僕傳來訊息,說是少夫人要生了,兩個少爺跌滾打爬地跑回了自家。
守在產房門口等著,兩個少爺心中都急得不行,只得原地來回踱步。
就在此時,天上彷彿有兩道光分別落入兩戶人家,不多時,便有孩子的哭聲傳來。
“生了!生了!恭喜少爺!賀喜少爺!是一個俊俏的小公子!”
此時正值初春,天氣尚未徹底轉暖,卻在兩個嬰兒降生的剎那間,滿城桃花盛開,百鳥爭鳴,直看得一眾城裡人目瞪口呆,直呼神蹟!兩家公子定非凡人,乃神靈降世!
這柳家和王家,可是要發達啊!
柳家祖上出了一個狀元,王家祖上出了一個將軍,一文一武,可未曾有過不和,乃異性兄弟,死後都葬在一個地方。因此王家和柳家世代交好,且兩家門對門,與一家無異。雖未有血緣,卻比那些個血緣兄弟還要親厚。
待見過孩子後,王家少爺和柳家少爺在對門口碰面,看了看對方的孩子,又是一番誇讚。
“王弟好福氣,我從未見過有哪家孩兒如此靈氣!”
“柳兄得一麟兒,實乃喜事!不過我家孩兒出生得早一些,以後你家孩兒得喚他一聲‘兄長’了。”
數月之後,一輛馬車停在了曲陽縣縣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妙齡少女,面容含笑,如同蜜糖一般清甜可人。
“終於找到這兒了。”蘇煙走進縣子裡,蜀中是個沒有被戰亂波及的好地方,氣候宜人,糧產豐富,兩尊大神既降生此處,倒不會吃了苦頭。
蘇煙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與淞國不同的景緻,走到一賣糖葫蘆的大娘身邊,花錢買了幾串,問道:“大娘,可有聽說一些奇聞?聽聞蜀中這兒靈氣十足,有許多靈怪誌異。”
“你問我可就對了!來來來,小姑娘你便聽我講講,大娘別的沒有,這些故事從小聽得倒是不少!”
賣糖葫蘆的大娘一開口就說了幾個道士捉鬼的故事,蘇煙聽著聽著,竟是真入了神,可到底沒忘記來此處的根本目的,裝作不經意地問:“那鎮子上有沒有什麼故事呀?大娘你說的都是別地兒的。”
“哦哦!鎮子上的呀,幾個月前,王家和柳家各有一位小公子降生,你可不知道喲,那倆小公子長得靈氣逼人,俊俏非凡,額頭各帶著一束青痕與一束金痕!且當日啊,滿城桃花盡開,還有喜鵲道喜!如此天象,那兩小公子絕非池中之物啊!”
蘇煙點頭,笑道:“大娘,雖說日此,可到底兩個小公子沒長大,這也沒故事呀。”
“丫頭,這故事麼,哪有自己身邊發生的好聽?”大娘又隨口就講了兩個故事,直把蘇煙聽得好奇不已。
“多謝大娘還陪我講故事聽,不過如今時候不早了,我先去尋個住處,改天再來。”
蘇煙道了謝後離開,找到一處客棧住下後,運起法門,將神力聚集於目部,看向了兩座府邸。
“氣運竟是源流交匯、密不可分之像!如今造船也提上了日程,不知未來會是何等氣象。”
……
轉眼間十餘年已過,昔日兩個小嬰兒也成長為翩翩公子,是附近有名的俊俏郎君,且俱是文武雙全。早在兩位公子年幼時期,便有人趕來提親,如今提親的門檻更是被方圓百里聞訊而來的媒婆給踏破了。
“呵呵,我們兩家孩兒自幼便獨立,他們不願意,我們作為長輩的,也不想逼迫自家孩兒。”兩家父親通同一氣,用來搪塞外人的理由都一模一樣的。
也有好事之徒去問兩家少爺的意願,但兩家少爺的意思也都一樣:“我等年紀尚幼,且好男兒志在四方,心懷天下,若是無事,便請各位回吧。”
此時兩家少爺正坐在小亭中交杯對飲,神色之前無比熟稔親暱。
淮之恆這具身體名叫王青,而柳俠依然叫柳俠,兩尊神祗以分神轉世,並非完全保有神祗時的記憶,但也知道自己是兩尊神祗轉世,目的便是為了整合大陸的中西部,以人神之身成就帝王之位,謀取氣運與功德。
“柳弟,如今漢國氣運已近,漢王已死,奸臣挾天子以令諸侯,過得倒是恣意。只是即便如此,他的氣運化形也不過是一隻土蛇,連龍都算不上。”淮之恆呷了一口清酒,淡漠地勾起唇角,“稅負如此繁重,各地已爆發起義,我們父親也不再為官,天時地利人和,是時候可以讓我們計程車兵面世了。”
柳俠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想到根據情報,不久後將會由暴民妄圖攻佔曲陽縣,心頭一凜。
“王兄所言極是,蘇姑姑於東方也彙集了一股兵力,不日後就將回歸。”
兩人相視一笑,又是敬了對方一杯。此時微風過處,桃花盛開,花雨繽紛,竟是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完全不見一絲戰亂的緊張氣氛。
不過這一份和平並沒有持續多久,從小亭外匆匆趕來一個奴僕,神色慌張。
“少爺們,出事了!縣外湧出一群土匪,手裡頭還劫持了孩童作為人質,還請二位快些去救人!”
柳俠:“王兄,看來今日你我的對飲只能到此為止了,也不知下次什麼時候還會有空?”
“你我二人永結同心,何苦找不到時間?”淮之恆拉起柳俠便向外趕去,腳上運氣輕功。那奴僕在後頭拼命追趕,可不過眨眼之間,淮之恆二人便到了百米開外的地方,奴僕根本追不上。
見他們二人趕在前頭,奴僕放心地喘了口氣:有身懷武功的少爺們在,那群土匪保證三兩下就□□趴下了。
“求求你們,孩子是無辜的,放開他們吧!”
縣口,一個婦人跪倒在地上,髮髻凌亂,哭腫了眼,聲音沙啞地向土匪們乞求著。
土匪頭子呸了一聲,手裡頭的砍到竟是離男孩兒更近了一些,將那小孩兒嚇得哇哇大哭。
“你們這個富庶縣城,還會缺錢財糧食?說什麼沒錢沒糧食,都是在誆騙我!媽的,老子和弟兄們在外頭風吹日曬地捱餓,幹了一天活都吃不飽飯,你們這幫人倒好,衣食富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