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開心的當屬於農民們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農田是他們的立命之本,只有種出糧食才能讓他們吃頓飽飯。這年頭戰亂頻繁,年景也不好,要上繳國家的稅收繁重, 往往很多時候,平民百姓們交了稅就沒糧食留著自己吃了。
“是真人們顯靈啦!”
“若非真人在, 我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收成!老夫活了這麼久, 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勢如此好的稻子!”
“秋收啦, 祭典快開始了,別磨蹭!待會兒焚香沐浴,換上新衣服, 莊主可重視這次祭典了,決不能出一絲岔子!”
三柏村……確切地說,現在應該改名叫三柏莊了,莊主蔡錦書親自為淮之恆和柳俠打造了銅築漆金的神像,坐落在莊子的祭壇上,上面盛滿了殺號的五穀、六畜, 另外還有幾罈美酒。
蔡錦書手持一大柱線香, 叩首跪拜:“玄靈真人、玄青真人護一方百姓,渡一方鬼魂, 除一方邪祟,今秋收佳節,吾等感恩戴德,願兩位神明神力廣澤,普度眾生……”
此時兩方神像微動,竟綻放出點點華光。
“神像……發光了!兩位真人顯靈了!”
小青不禁喊了一聲,群眾的信仰更甚,信仰之線越發壯大,引燃的香火之氣被一股力量牽引著,纏繞在兩尊神像的周身。
不只是三柏莊,還有平寧鎮、以及其他的村莊,凡是信仰淮之恆與柳俠的,祠堂中供奉的神像必然產生異動,信仰的光澤肉眼可見地聚集到一處。
淮之恆與柳俠對視一眼,冥冥之中,有一顆玉石嗡嗡作響,與兩人的神魂產生共振。
還差一點……只差一點點!
“唰”地一聲,兩人消耗真神,陡然燃燒起一股神力,向各自的玉石中灌注而去。感知到兩人的氣息,玉石靈動更甚。
莊嚴肅穆的祭文重複著,牽引了信眾們的心神。
隨著兩人的意識越發入神職之中,彷彿聽到了無數信眾的呼喚,這聲音最初混雜,但隨著兩人於神職的共鳴,這股聲音也匯聚成一股玄妙的力量。
“玄靈真人,玄青真人,汝等應以神之位得眾生信仰!”
“轟——”
濃郁到化作實質的信仰之力衝入柳俠與淮之恆的體內,而鐫刻著神職的玉石最終分別融入到他們各自的神魂之中,柳俠與淮之恆齊齊張開雙眼,從眼中疾射出萬千金光,那金光分別沒入到每一尊神像之中。
沈大成也好、蔡錦書也好,均是激動不已。只見神像驟然升起萬丈金光,那神像的衣著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柳俠神像清秀靈動,神態祥和,長袍飄揚,頭上多了一頂朝天冠,手持一枚玉葫蘆。淮之恆長髮高高束起,英氣勃發,青袍加身更顯器宇軒昂,執一柄長劍負手而立。
而除此之外,神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根青石柱拔地而起,原本的神廟自動湮滅後,一座宮殿般的廟宇屹立在青山之上,烏木牌匾懸掛在廟門之上,以遒勁有力的書法寫著“靈青殿”。
神格入體,神位應運而生,他們的鬼體便被徹底沖刷乾淨,成就無暇的神體!
脫離半神半鬼之後,兩尊新生的神祗皆感受到空前強大的力量,而一股悠遠的記憶也隨之而降。
淮之恆道:“是時候去挑選廟祝了,柳弟可有合適的人選?”
“沈大成於我信仰虔誠,我便把他接到此處來。王兄呢?”
淮之恆:“蔡錦書雖於我虔誠,卻並不適合成為廟祝。我有另外的人選,雖她年紀偏小,但可由沈大成教導。”
柳俠點點頭:“那便再好不過。今日的異動不光是凡人,還有一些邪祟也注意到了。雖然我們到底只是能力最低的一眾神明,但也不知區區邪祟能夠覬覦的,不若你我兄弟聯手,將其滅殺?”
“自是再好不過。”淮之恆勾唇一笑。
他們二人以信仰成神,卻也並非只能倚靠香火之力。兩人感受到邪祟的方位,當即便施展縮地成寸術,向南方進發。
……
正在山嶺之間行進的異族士兵隊伍在格魯巴的帶領下停了下來,他心頭一跳,只覺得有禍事要發生。
“桑提亞!你用法術查檢視,這兒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桑提亞從隊伍的後方走上前來,手裡握著一面琉璃鏡,懶散地說:“你怕了?我們有祖神大人的庇護,和這群無能計程車兵不一樣。有什麼好慌的?你看,鏡子沒反應。”
格魯巴眉頭重重地一皺,旗子一揮,道:“都別磨蹭,動作利索點!”
“等等!都別動!有點不對勁。”
桑提亞正要收起鏡子,卻發現鏡子剛才照出一個骷髏,頓時心下一凜,那慵懶的神色也被緊張替代。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有兩尊神祗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其中一尊神祗的眼中燃燒著仇恨,恨不得立刻將他們扒皮抽骨。
“王兄,請你先在一旁看著吧,我去去就回。”柳俠的瞳孔中倒映著地獄,他彷彿看到了屍山血海,無數冤魂叫囂著報仇。
淮之恆:“柳弟,這群士兵少說也有三百人,你覺得行麼?”
“祖靈還未成神,那就不是神!”柳俠冷笑一聲,這群士兵身上祖靈的庇佑,與他而言根本無用。
“凡人們,你們承受不起神的怒火。”
他絕對不會忘記當日所發生的一切,鄉親們的哀嚎,父母的絕望,他被抓後的折磨……他都鐫刻在腦海裡,只等待有朝一日,自己擁有足夠的力量後,加倍向他們釋放。
“孤魂野鬼聽令!”
柳俠施展神術,身前便聚集了無數殘缺不全的鬼魂。
“吾給你們力量,給你們轉世的機會,讓這群人嚐嚐地獄的滋味兒!”
柳俠的神力彷彿靈藥,這群孤魂野鬼們立刻成了厲鬼等級,朝著這群士兵嘶吼而去。
只見這群鬼物紛紛附身在沒了庇護計程車兵身上,感受到久違的活人身軀,低頭露出一個陰慘慘的獰笑。
桑提亞再次用琉璃鏡施術,這次的結果卻正常無比,鏡中倒映的依然是他的臉,而非一個骷髏頭。
“莫非是錯覺?”
“天突然黑了。”格魯巴看著天空中突如其來的烏雲,壓抑沉重地像是要朝他們壓下來一樣,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