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說:“等我找到你是誰,我要將你血祭給那位大人,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地獄!”
……
一夜的辛勞工作將淮之恆積累的神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不過好在成果也很喜人,第二天便多出許多條信仰線,更有村子給他建了一個小祠堂,專門供奉他,祠堂內的小天地足夠他停留休息。
等淮之恆突破到海邊,已經是一個月的事情了。古代的海邊房屋為了抵抗暴風雪的緣故,都很矮小,但做了防風防水的措施,房子便十分堅固。
海邊的居民傍水而居,他們的信仰便是大海,說起大海,那麼能護佑漁民平安的便是龍王。他剛進入海邊的一個漁村內,便被攔了下來。
攔住他的是一身著鱗甲的英勇青年,看著對方頭上的一對龍角,淮之恆便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趕在對方之前,他拱手道:“不好意思,在下只是路過此處,若是有打擾之處,在下立刻便離去。”
那青年的呵斥剛到嘴邊,這時候只得嚥了下去:“既然只是路過,那就快些離去吧。海域沿岸皆是東海龍王的領域,其神威不容他人染指,你這樣的小神……不,雖然比那些土地好點,畢竟你神位未降。”
說到這裡,對方的神色變得十分複雜,淮之恆便道:“在下斗膽問這位閣下,神位未降如何又成了好事?可否請閣下為在下解惑。”
“看你這人識時務,又不像那些土地小神一樣畏手畏腳,我看你還順眼,便和你說說吧。跟我來。”
眼瞅著對方遁入海水之中,淮之恆生生停在了水邊,因為這海水對他看上去並不友好。
確切地說,算是一層針對外界神祗的結界,淮之恆這個半神也受到了些許影響。
不多時,青年又從海水中出來,大手一揮,淮之恆的周身便形成一個結界。
“現在好了,跟我一起來,別走丟了。”
淮之恆:我看出來你那天然的性格了,不用再掩飾了這位閣下。
青年帶著他“嗖”地一聲便進到一座宮殿中,在水中劃出一道白色的線,驚得魚群奔散。
但是青年的宮殿卻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華麗,甚至可以用簡陋來說,大殿看起來只比一堆廢墟好一點,門口的玉牌匾破了一半,“……敖青殿”。
淮之恆不由在心裡發出一聲感慨:這年頭不光是土地神,連龍太子都這麼難混。
事實證明,從外部看,宮殿是做廢墟,從內部看……還是一座廢墟。
敖青將石凳上的一隻寄居蟹掃開:“請坐。”
懷著複雜的心情,淮之恆坐在了石凳上頭,看向敖青的目光都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同情:這龍太子混得怎麼比他還慘,連小動物都敢在宮殿的地盤上橫行霸道。
敖青在另一個石凳坐下,變出一對酒杯:“門口那半塊牌匾上的就是我的姓名,你剛才也看到了。給,喝吧。”
哦,空的。
淮之恆接過酒杯握在手裡,看著對方作出一飲而盡的姿勢,只得客氣地對著酒杯抿了一口。
今天的海水格外的鹹。
淮之恆勾起一絲和善的笑容,開門見山道:“敢問……”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這個龍宮太子會過得如此悽慘吧?”敖青放下酒杯,神情沉重,“海界並不比其他地方和平,當初東南西北四大龍王封印了整片海域,不允許其他神祗精怪擅自進入,如有違者將會遭受來自這片水域的攻擊。”
“神界妄圖徹底統治海界,我們海族奮起反抗,最終與神界簽訂了互不侵犯、互不干涉的協議。可是我們錯估了那些天神的陰險狡詐,竟然特地在協議留了一個我們海族看不出來的漏洞,抓住這個漏洞對我們發動偷襲!”
“四大老龍王或是重傷,或是瀕死,龍太子龍公主們傷亡更加慘重。最終在神界徹底掌控大海之前,四大老龍王聯合,將大海徹底封印,自此由神界分封的神祗一律不得踏入大海。鑑於你神位未降,所以你可以在我的帶領下進入海域。”
淮之恆笑容一頓,微微低頭,聽著敖青喋喋不休地講述四大老龍王、龍太子和龍公主們的戰績,心中卻在思索另一個問題。
他總算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了。
由神界分封的神位,是屬神!
屬神便是依附上位神的神明,無論是香火、信仰、甚至是生命,屬神都處於上位神的掌控之中。柳俠在晉升為神主,在劇情結束後,座下自然也有許多屬神。但饒是如此,在他獲得神位的一剎那,他已經處於其他人的掌控之中。
劇情中的一切,都有一雙暗手在操控著,而柳俠,以及剛穿越而來的淮之恆,都沒注意到此事。
王朗至死都未獲得過神位暫且不談,劇情中已經預設,神位、神位的提升,都是由香火的多寡判定。
淮之恆曾經在某個世界身為月神,由信仰晉升,這只是第一步,而第二則是需要讓凡人明確你的神職。
也就是在這個世界中,淮之恆必須避免香火之力過於旺盛,必須先凝聚自身神職,從而獲取神格才行。
他必須將此事和柳俠好好商議一番才行。
淮之恆眸光一閃,便道:“敖青閣下,請問您是否成就神位?”
“自然,生於海中的龍族天生便具有掌控大海的全能,在老龍王離世之後,我便接替了東海的職責,由天地擢升成東海的海神,成為東海龍王。”
淮之恆:“恕我直言,閣下目前領悟到何等境界,在下竟然看不出來。”
敖青的目光詭異地遊離:“我年歲尚小,不過三百歲,修煉未足,因此實力尚淺。”
淮之恆頓時瞭然,龍族的壽命漫長,三百歲不過相當於凡人的孩童年紀,想來對方居於這片海域,連出門看看都很難得,難怪會透露這麼多內幕訊息而不自知。
一個寂寞的小孩兒,你能要求對方有多少心機。
眼瞅著敖青又講了一刻鐘,渴了就張大嘴吸一口海水,連當做擺設的酒杯都不用了,淮之恆只得“冷酷無情”地打斷了對方。
“不好意思,敖青閣下,現在已經不早,在下必須回到自己的神廟之內鎮守了。”
敖青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眨了眨眼睛,英俊的眉目透露出不敢置信:“這才多久,你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