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啊,讓我高興了以後還能給你根骨頭啃啃!”
警察局的隔音效果不錯,隔著一面牆聽不到,但當淮之恆和警察進來時,便聽到了這麼句話。
淮之恆是被警察帶領著進屋的,便看到許凌彬一臉囂張地用拳頭砸著房間裡的木桌,對著一個衣著半新不舊、身上帶傷的瘦弱少年大放厥詞,全然無悔改之意,警察看向他的眼睛裡明確寫了“人渣”二字,似乎想不透有這麼個溫和的大哥,怎麼會教出這麼個弟弟。
“可以先請警察先生給我們一點時間嗎,我希望能夠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並向受害人道歉。”淮之恆微笑道,“五分鐘就足夠了。”
那警察點了點頭,反正他們就在隔壁:“可以,有什麼事情向我們招呼一下。”
當警察出去之後,房間內就剩三人,淮之恆的笑意驟然消失。
“許凌彬,你在做什麼。”淮之恆冷漠的視線看著許凌彬,對方身高一米八幾,而受傷的瘦弱少年頂多一七五,面對威脅卻能夠保持冷靜。
“啊?”許凌彬回過頭,不知道那高傲和不屑是對著何人:“你他孃的怎麼現在才來,我都快餓死了,快給我帶飯。”
淮之恆跨步上前一步,站定在許凌彬面前,他的身高比對方略高一點,光是挺直身子站著,便有一種威勢。他清雅的面龐上勾起一抹笑容:“你餓了啊……”
“沒錯,你,給我帶飯!”許凌彬高高揚起頭,頤氣指使的語氣不像是對著自己的哥哥兼監護人。
“啪!”
隨著淮之恆的一聲輕笑,手掌接觸面龐的聲音是如此清脆,驚得卓毓都忍不住抬頭,看向了清俊沉穩的淮之恆揮落的手,以及臉部明顯紅腫偏向一邊的許凌彬。
若不是他親眼所見,完全想不到是這位文質彬彬的男士動的手。
許凌彬從來沒有被許雅言打過,一時間眼睛瞪圓,驚詫到極致,待十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面部扭曲地吼道:“連爸媽都沒動手打過我,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動手打我!”
淮之恆笑意不變,伸出右手從另一個方向一巴掌落在許凌彬的另一邊臉上,這一巴掌打得更加用力,竟是將對方打得摔在地上,面部高高腫起。
“我是你哥,是送你讀書,給你錢用,給你地方住,不至於讓你這樣腦殼被驢踢的笨蛋流落街頭,被流浪漢乞丐搶劫暴打的大哥!你這個紈絝如今就是這樣來回報我的嗎?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個給你吃喝給你穿住、在警察局裡接你回去的大哥這麼說話,誰給你的膽量?”
淮之恆這一番話簡直像一條毒蛇狂噴毒液,不僅說得許凌彬又怒又怕,更是說愣了卓毓。只見他揪起許凌彬的衣服,將對方反手鉗制住,讓對方的整個上半身趴在桌上動彈不得。
許凌彬大喊:“你做什麼!?放開我!你毆打未成年人,我他媽要告你!”
“毆打?不。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許凌彬,你為什麼要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呢?才高中就作死作到局子裡,與其以後讓你闖出更大的禍,讓我這個當哥的背鍋,不若我親手廢了你怎麼樣?呵。”
“咚”地一聲悶響,許凌彬眼前寒光一閃,一直鋼筆直直地戳在了距離他鼻尖不到一釐米的桌子裡,入木三分。
卓毓被這一系列的變動整得呆坐當場。
看淮之恆教訓許凌彬的樣子,說真的,他非常爽……
警察在另一個房間是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的,為了避免淮之恆這位溫柔的大哥被氣得發瘋,教訓弟弟教訓得過了火,他便急急地衝上前。
一個巴掌也就算了,他們見多了被親友踢打扇巴掌的情況,嚴重的話,象徵性攔一下就算了,可這筆……
“你他媽究竟想幹什麼!放開我!你是不是瘋了!”許凌彬更用力地掙扎大吼起來,腳胡亂踢著。
淮之恆失去耐心地揪起對方的後領,冷酷的聲音猶如寒冬臘月咆哮的風暴:“沒有我,你早就被大伯他們生吞活剝了!我不明白究竟是怎樣失敗的教育才會讓我們家出了你這麼個東西!道德敗壞、不知感恩,連做人的底線都不知去哪了……呵,你說的沒錯,我是瘋了,被你氣瘋的。作為你的兄長,我鄭重警告你,再有下次,我會打斷你的腿。聽見了沒有?”
許凌彬咬著牙,眼裡遍佈血絲,兇狠地瞪視著淮之恆,像是在面對一個仇人。
“呼……”淮之恆撥出了口氣,許雅言父母在世時對這個弟弟百般寵愛,而他自己忙於學業和事業經常在外與這個弟弟打拼的少,卻想不到許凌彬的性子爛成一泡屎!他威脅地揚了揚拳頭,看著許凌彬瑟縮了一下,保持微笑地說:“聽見的話就點點頭,並且給這位同學道歉!”
許凌彬陰森地看著淮之恆,但奈何拳頭沒人硬,他根本反抗不了。
“抱歉。”
許凌彬盯著地面道了聲歉,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在淮之恆將他放開後,恨恨地瞪了眼自己的哥哥,之後推開佇在門口呆愣的警察,向外頭衝了出去。
警察想想看自己,如果父母去世後有這麼個惹是生非的弟弟,他怕是會學著他爹那一套,將人腿打折。不過身為警察,該制止的時候還是得出面的。
“許先生,令弟……”
淮之恆將鋼筆從木桌上□□,蓋上筆蓋放到胸口的口袋中,微笑道:“他估計是跑到其他朋友那裡了,我好像看到隔壁那個孩子剛剛也跑了出去?”
“啊……嗯,對。”警察點點頭,向身後看去,就見一個一身名牌的胖胖的中年男人將兩個少年一同塞到車裡,車子“咻”地一下就開走了。
“他從小錦衣玉食,被他大伯慣壞了,什麼都被捧到身邊,像個少爺一樣侍候著,吃不了苦也就算了,溺愛讓他成了這副模樣。這次我會徹底斷了他的零用錢,在他幾個月成年後,就讓他去體驗人間疾苦,由他自生自滅。他既然這麼能,那就將他身上的銳氣徹底磋磨乾淨,還有他養成的惡習,我這個做哥哥的是教育不了了,那就讓別人幫我教育……呵呵。”
警察流下一串冷汗,原以為許雅言先生可能是個對外溫和,對內如虎豹的家長,現在看來更像是鷹,能夠為了孩子學會飛將他推下懸崖的那種型別……十七八歲也該懂點人事了,還這副天怒人怨的脾性的確要好好嚇嚇,不然以後殺人放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