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李貝貝你長本事了啊,竟敢當街調戲良家美少年。”
李貝南擰眉,“你是誰?竟然敢這麼叫我,老子擰下你的腦袋!”
“怎麼了,才幾個月沒有見面就不認識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了啊,還擰下我的腦袋,小時候誰掉水缸裡頭出不來,是誰抓著他的脖子不讓他沉下去的啊。”
李貝南狐疑,“言言?!”
蘇若言點點頭,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新形象是不是很贊?”
“靠,小時候被你掐著脖子沒有淹死,差點兒掐死啊!”
“我屮艸芔茻……”李貝南撐著車門縱身一躍,直接從車上跳了出來,幾步走到蘇若言的身旁,抓著蘇若言的肩膀仔細打量,“神了嗨,剪了頭髮、換了眼鏡,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讓我瞧瞧,裡面芯子換了沒。”
蘇若言把他的打臉推開,“你這身裝扮要讓李姨見到了,肯定氣得胸口疼。幾個月沒有見,你審美都變了啊,綠頭髮、血紅色美瞳、黑色唇彩,吸血鬼附身啊。”
李貝南大咧咧地攬住蘇若言的肩膀,帶著他上車,“對頭,今天帶你參加一個吸血鬼主題的轟趴,喬四寶的離婚大爬梯,哈哈,恭賀他脫離了母老虎的掌控,哈哈哈。”
“哦,那些人我也不是熟耶。”
“你不熟,他們熟你啊,蘇家乖寶寶竟然成了妖媚男,要閃瞎他們的臉。就是……”李貝南嘖嘖地搖著頭,對蘇若言乖孩子的打扮大搖頭,“你這身啥打扮,跟高中生要去上自習似的。太彆扭了,讓我帶你去有一種負罪感。”
蘇若言系安全帶的手一頓,嘴唇一勾,他先是伸出手抓了抓頭髮,乖順的髮絲瞬間凌亂,扒亂了頭髮之後手往下放到領口,拉著領口往下扯,純棉質地的T恤受不了強力的拉扯頓時變形,鬆垮垮地垂蕩在胸口,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小片的胸膛。衣領晃動,一個紅痕若隱若現。
然後,他抓過李貝南的大爪子,盯著手指上各種造型的戒指搖搖頭,真是不符合自己的審美啊,隨便擼了下來三個戒指,誇張粗狂的骷髏頭造型的戒指往自己手指上一套,“怎麼樣貝貝?”
乖寶寶瞬間變身夜場歡客的浪摸樣,饒是久經沙場、見多識廣的李貝南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厲害了我的言。”
雖說都是富家子,單因為性格和愛好不同,大家的圈子也不同,李貝南所在的這個圈子,就是標準的紈絝子弟。不屬於任何一個圈子,又因為李貝南和“敗家子兒”圈子若即若離的蘇若言就是他們其中的奇葩,不說他那個奇奇怪怪的臉盲症,就是從小認認真真上課、乖乖巧巧放學的姿態就異於“常人”,那真的是作業從來不抄、考試從不作弊,一路以學霸之姿從小學到中學,最後更是憑著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學。
試問他們這群富二代、富三代,又有幾個是正兒八經上學考試的,就李貝南自己,不也是花錢買的文聘,國外啥野雞大學一送,回來就是海龜啊。
蘇若言就像是一張乾乾淨淨的白紙,讓他們這群不沾黃(賭)毒,其他都玩的傢伙好生稀罕,也達成了共識,小心呵護這份純淨的珍寶。
蘇若言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當他是乖寶寶,自己缺啥就特別呵護啥的人將他的純淨乖巧視為珍寶,現在這塊珍寶……
李貝南無力地捂著腦袋,“你這樣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啊?”
“嗯?”蘇若言從後視鏡看著自己,眼神中有著新奇和隱隱的興奮,循規蹈矩多年,從來沒有嘗試過瘋狂的滋味,好期待轟趴是什麼樣子啊,是像海天那啥還是有著一水兒的天上人間?他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就看看= =
“沒啥,走了,哥哥帶你去嚐鮮。”
“gogogo,勞資要放縱。”家養的貓兒一下子亮出了獠牙,這是一隻想要放縱的豹貓啊。
熒光綠的跑車一個趔趄,在路上甩出了個“S”的造型,在過路司機、行人罵罵咧咧的聲中絕塵而去。
路遇紅燈,再高階的跑車也只能夠低下叫囂衝刺的頭顱,李貝南無聊地敲擊著方向盤,扭頭想和變得陌生卻又覺得更加意趣相投的發小說話,眼尖地看到蘇若言領口遮掩下小半個紅痕,以他過來人的豐富經歷怎麼可能看不出那是個吻痕,這個位置,多烈的姑娘啃得出來啊!
“我們言言長大了啊!”李貝南頗為感嘆的口氣說著,扭曲著臉想要做出個世事滄桑、時間多有變化的神情,可惜濃烈的眼妝、深沉的唇色只讓他表現出了猙獰。
蘇若言撐著頭,懶懶地應了一聲,帶著尾氣的風拂過面頰、撩起耳邊幾縷髮絲,不適地皺了皺眉頭,在山上待的久了反而不適應大城市的繁華和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車輛太多,空氣駁雜,呼吸慣山間清爽氣息的他,簡直是無法忍受這種明顯的變化。
“我怎麼聽李姨說把你拘在國外上學的啊!”
李貝南縮了縮腦袋,“別告訴我媽,也別和你媽說我回來了啊,我是偷偷跑回來的。外面無聊死了,我不喜歡洋鬼子,還是咱祖國的風水好,什麼樣的姑娘都有。”
光怪陸離的燈光下,蘇若言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顯得高深莫測,恁得讓人害怕。李貝南選擇閉嘴,後勁涼颼颼的。
紅燈過,綠燈跳了出來,路遇晚間的下班高峰,效能良好的跑車也只能夠慢慢吞吞。李貝南的目光不時瞟向坐在一側的蘇若言,以前一直聽林阿姨誇自家兒子長得好、長得像她,以前還不以為意,現在看真是越看越像。
林月明是出了名的明豔型美女,四十多歲的年紀沒有了年輕時的嬌媚、純真,卻多了歲月沉澱下來的風韻,御姐範兒十足,他對他媽都是隨便頂嘴,但面對蘇若言的媽媽卻乖得像只兔子、不敢造次,就怕林阿姨從背後拿出條鞭子狠狠地抽在身上。
他媽和蘇若言媽媽是好閨蜜,他也知道一些蘇家秘辛。
他見多了丈夫出軌之後哭天搶地、怨天尤人的女人,唯獨林月明不同,不哭不鬧、徹底死心,抓緊了家中的財政大權,蘇晉升還以為有了個賢內助,殊不知自己的賢內助架空了他、等著看他怎麼死呢。
處事雷厲風行的女人,兒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就說這個長相吧,張揚明豔,同出一脈。
“言言,知道你去鄉下種桃子了,啥時候我們一幫人去給你捧場,你的果園我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