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時看了眼時間，對宋星河說道：“你回去複習吧，什麼時候能做手術了，我會讓人聯絡你。但你記住，這件事先別跟你姐說。”

宋星河半信半疑地點頭，對於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當事人總是得持懷疑態度。

思忖半秒，宋星河對秦遇時說：“秦先生，雖然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謝謝你。”

母親昏迷這件事，一直是他和宋攸寧之間的一個大問題。

他曾經試圖勸過宋攸寧放棄治療，因為這件事，他們兩大吵了一架。

他說她不是在給母親治療，而是在加註她的痛苦。

她說他狼心狗肺不孝順，母親以前對他多好可他卻要放棄治療。

那段時間他們兩誰也沒理誰，後來是怎麼和好的，宋星河自己也忘記了，大概親姐弟之前沒什麼深仇大恨，自然而然就和好了。

不過他們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跟對方再提過放棄治療這件事。

但到底，宋星河對這個在同學口中是祁景和姐夫的人，有所保留。

所以在秦遇時離開之後，宋星河拿了手機出來，給季微打了過去。

無人接聽。

宋星河繼而給季微發了微信，問她了不瞭解秦遇時這個人，還問了她他姐到底和溫既明怎麼樣了。

發完訊息，宋星河才從體育館出來。

老遠的，他看到秦遇時攀著祁景和的肩膀往校門口走去。

是吧，這怎麼能不讓宋星河不懷疑秦遇時做這件事的動機和目的呢？

……

在警局裡，宋攸寧看了賀局長給她的大伯母姚青以及那個兇手的口供。

姚青一力否認自己買兇殺人這件事，說都是他們設局陷害，還說並不認識那個兇手。

而兇手為了以後減刑，在一開始就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先弄壞療養院的消防裝置，關了電閘，又在樓道里點了煙讓他們以為著火了，等療養院一團亂的時候，他就趁亂進了宋攸寧母親的病房，拔掉了呼吸器。

對於一個昏迷的人來說，拔掉呼吸器就等於讓她慢慢地走向死亡。

沒辦法求救，靜靜地等死……

宋攸寧看著口供的時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胸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噴湧而出，又像是有好多雙手用力地撕扯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痛苦不堪。

她身子輕顫，抑制住自己想要衝出去手撕姚青的衝動，問賀局長：“兇手已經招了，而且還人贓俱獲，什麼時候能給姚青定罪？而且……薛崢嶸肯定也是同犯，他們……都該把他們抓起來！”

在證據面前，姚青肯定逃不掉，她要坐牢，在監獄裡面接受她應有的懲罰！

還有薛崢嶸，他們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賀局長輕嘆一聲，“我們的確把姚青和薛崢嶸都帶回來調查，姚青全盤否認，而薛崢嶸……”

“她怎麼？”宋攸寧問道，其實猜也猜得到，薛崢嶸肯定也不會承認這些事情是他做的。

“他全部推給了姚青。”

宋攸寧驚訝，瞳孔微微放大，“怎麼……”

本以為他們會一同否認犯過的法，沒想到大難臨頭，薛崢嶸竟然讓姚青出來擋槍！

簡直就是衣冠禽獸本獸。

“其實如果他們咬死不承認，我們也沒什麼辦法，但他們內部起了分歧，想要攻破，易如反掌。”賀局長查案多年，套路自然多得是，“放心，既然是老秦讓我做的事兒，我給你辦好。”

宋攸寧還沒從薛崢嶸和姚青狼狽為奸又窩裡反這件事當中反應過來，聽到的就是這件事歸功於秦遇時。

“謝謝賀局長，有什麼需要協助調查的或者案件的最新進展，請您通知我。”宋攸寧站起來，給賀局長鞠了個躬，總覺得穿公檢法制服的那些人，形象光輝。

“別。”賀局長也跟著站起來，“這要是讓老秦看到，非得揍我。”

雖然賀局長不知道宋攸寧和秦遇時具體什麼關係，但能讓一個從來不求人的秦律師幾次向他開口，就說明宋攸寧在秦遇時心中不一般。

男人對女人不一般，多半就是喜歡了。

這事兒在秦遇時身上，也是奇聞一件了，回頭他得去跟人八卦一下，別老總說秦遇時性取向有問題，人家追起妹子來，全世界都得跟著幫忙！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宋小姐和老秦是什麼關係嗎？”不管冒昧不冒昧，反正賀局長這話，是問了出來。

宋攸寧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已經爛熟於心，並且一點都不帶猶豫地說道：“朋友啊，志趣相投的朋友。”

這話把賀局長給噎了回去。

行吧，朋友就朋友。

指不定那天朋友就變女朋友，女朋友再變老婆。

賀局長還有別的事情，加上案子現在只開了個頭，後面還有繼續審問，證據交到檢察院那邊，他們再提起公訴……要將姚青和薛崢嶸定罪送進監獄，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事情。

從賀局長辦公室出來之後，季微握著宋攸寧的手，安撫道：“沒事了，現在至少把人抓住了，而且還有那麼多證據，他們跑不了的。”

宋攸寧點點頭，好歹這事兒是有了進展。

“不過，你對外怎麼還說你和秦律師是朋友？”季微倒是不明白這兩個已經結了婚的人，怎麼總是藏著掖著。

結婚的事情公開了，也就沒祁慕顏什麼事兒了。

“沒公開的原因肯定是因為對這段感情的不確定，到時候就算分手了，對彼此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宋攸寧覺得秦遇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季微一臉懵，“你才二十歲啊，談個戀愛至於這麼小心翼翼的嗎？”

宋攸寧不知道別人二十歲的時候談戀愛是怎麼樣的地動山搖轟轟烈烈，但她和秦遇時的感情開始得也很驚天動地，以至於到現在她都覺得和秦遇時在一起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現在也轟轟烈烈不起來啊，你看接下來要看我媽身體狀況能不能做手術，我弟還要參加高考，還要和薛崢嶸打官司，查清楚我生父的死因……沒時間轟轟烈烈。”

“這些事兒和你談戀愛又不衝突，可以併線發展。”季微道，“當然了，這些只是我的意見，能看到你談戀愛，我其實比你更開心。”

“我忽然想起來！”宋攸寧腦袋一轉，看向季微，“我和秦遇時的事情你千萬不能告訴星河，他馬上要參加高考，我不想讓他分心。而且他要是知道我和秦遇時的關係，估計得……”

猜不到宋星河會做什麼，但肯定出發點都是為宋攸寧好。

宋攸寧還是不想在高考前讓宋星河因為這些事情分心。

季微本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點頭，“行吧，幫你瞞著你弟弟。但你們兩在一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