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還有鎖頭的鮮卑、髡頭的匈奴,脖頸爬滿圖騰的羌人和羯人,穿著左衽皮袍的敕勒和氐族,甚至還有不少小袖上衣、頭戴長裙帽的吐谷渾人。
桓容越看越是心驚。
這樣一支軍隊,完全是為殺戮而生,憑藉秦璟的個人威望才能聯合到一起。如果哪日生出變故,百分百會成為禍亂的源頭。
放出籠的猛虎、失去控制的兇獸,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以殺戮為生的軍隊,即便收起刀槍,暫時藏起獠牙,一樣會讓人心驚膽戰,背生寒意。
謝安和王彪之聯袂登上城頭,見到城下的騎兵,心頭同時一緊,與桓容的反應如出一轍。
“陛下,此軍恐怕……”
謝安的話沒說完,桓容當場搖頭,截住了他的話頭。
有些事,心中知道就好,不必宣之於口。無論眼前的騎兵何等兇猛,是不是一群兇獸,真正事到臨頭,照樣沒有退縮的道理,必要迎難而上,戰場上分個高下。
有公輸和相里兄弟,集合能工巧匠,再加上從吐谷渾收攏的鐵匠,桓容相信,只要不惜成本,必定能製造出威力更大的武器。
重兵在手,勝敗還很難料,何必在此時長他人志氣。
私人情誼是一則,關乎政治軍事又當別論。
聽起來似是過於冷情,然而,真的心軟沒有主張,桓容未必能走到今天,早就掉進渣爹和褚太后的坑裡,死得骨頭渣都不剩。
城下,秦璟將蒼鷹移至肩頭,策馬越眾而出。玄甲黑馬,手持一杆鑌鐵長槍,在騎兵的拱衛下,恍如一尊剛從戰場上走出的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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