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攥緊了手裡握著的短刀。
不遠處被困住的女人張牙舞爪地搖晃著鐵欄杆,雜亂的頭髮遮住了面龐,這是明陌新捕回來的獵物,他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用這個年輕姑娘的身體實現藝術的美感。
因為怕冷,她已經好久沒有來到過地下室和實驗室,為了保持屍體的良好狀態,這兩個地方都沒有裝空調,明謙明陌也不願她在陰冷的地方走動,所以,整個冬天,她都呆在地上,並沒有仔細觀摩他們作案的現場。
不知道受了什麼東西的牽引,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底下,還抄上了放在桌子上的短刀。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女人看到不遠處單薄的身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將雙手伸出鐵籠,想要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孟冉婷不語,迎著的女人的雙手一步步走近。
初上戰場,是什麼樣的感覺?總之不覺恐慌。
她已經壞了,從看到明謙在她眼前殺掉那個年輕的姑娘時,就從裡壞到外了。
所以,現在的她,只想令他們安心。
與其說是為了他們,倒不如說是給自己立個決心。
斬斷一切的後路,再也回不了頭,這樣,她便不會飄搖不定,一次一次為難自己。
“姑娘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我從沒幹過什麼壞事,求求你了……”見孟冉婷冷著一張臉,女人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開始哭泣,希望來者一心軟,放她一條生路。
不過,今天她就是來當制裁者的,怎麼可能會迴應女人的哭喊祈求。
冷冷地俯視瘋癲的女人,手指間寒光一現。再傻的人也不會認不清現實,女人絕望地滑倒在地,睜大銅鈴般的雙眼看黑暗籠罩自己,被拘禁在鐵籠裡無處可逃。
這是個聰明的獵物,起碼不會做無謂的掙扎。
孟冉婷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內心的一片平靜,手腕不抖呼吸不顫,她舉起短刀,正考慮該從什麼地方下手,能讓對方一招斃命,不再掙扎。
經脈,頭顱,心臟……無一倖免地都會血漿飛濺,弄她一身髒。
果然沒有經驗沒有專業知識就是不行,連人都殺得不美感。
“丫頭,停下。”
短刀正欲揮下,突然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制住,黑暗中,孟冉婷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哦,真棒,一下子兩個人都暴露了,讓別人記住了臉。
明陌握著孟冉婷的手腕,見籠中的女人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這女人總是做一些驚歎地泣鬼神的事情,要是他晚來一步,結果就“呵呵”了。
“地下室冷,你趕快上去,”對明陌來說,孟冉婷就是顆不定時炸彈,稍稍一點火星就能炸透半邊天,一個不注意讓她有了奇思妙想,他就要去日狗了。
其實他們本不想再繼續猖狂下去,畢竟事情太多,他們暫時來不及一一處理。只是霍連夜安在警局裡的探子傳來了不穩定情報,說上頭派來了一個很屌的新隊長,犯罪心理專業,前幾個大案子都是因為有他在背後支援分析才破的案,這讓他們覺得有點意思。
按明謙的說法,他們不能停下來,否則很容易被找到破綻。前後夾擊背腹受敵,好幾天來煩躁的情緒波及到了工作,他在課上走了好幾次神,被男學生們狠狠鄙視了一番,
可算是被那幫小兔崽子們抓住了把柄,班上那些窮學生一個個狗求毛蛋追不到姑娘,明明是自己沒錢長得醜還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真是沒天理啊。
見女人既不收手也不移動,明陌一個頭兩個大,“乖,上樓好不好?我給你帶回午飯,不是紅棗排骨,去嚐嚐,嗯?”
如此含情脈脈的一番話,似乎完全不顧現場還有第三者。
孟冉婷斜睨他,終是無法把他的撒嬌當空氣,五指鬆開,短刀“咣啷”一聲掉到地上。
見警報解除,明陌也鬆開了鉗制她的手,彎腰撿起刀子,確認孟冉婷不會再奪走幹一些神奇的事情後,才恢復了正常的神經傳導。
早上走得匆匆忙忙,倒是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水果刀,當時他還想問問明謙是不是會有危險,然後明謙白他一眼,比他還急著出門,想想最近女人很乖,專心跟著霍連夜賺鈔票,也沒有想七想八,他就沒有往壞的地方考慮。
然後,一個不小心,出事兒了。
幸虧他的課只有兩節,害怕女人在家餓肚子,特意趕回來送飯。雖然告訴了女人外賣的電話,不過他敢打保票,以女人勤快的程度,百分百不會叫外賣。
當真是有驚無險啊。
為什麼會如此心無波瀾。
孟冉婷詰問自己,卻是走進了找不到答案的死衚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這樣的自己太過真實的存在,讓她很想剖開自己的皮肉,試試她的血液,到底有幾重溫度。
若是明陌不出現,她定會一刀揮下去,不見死屍不停手。
他們既然如此般阻撓她的偏激,定是有他們不得不做的理由。他們不說,她也不會問,互相遷就一下各自沉默,比什麼解釋都好。
“那,我先上去了。”
孟冉婷轉身,快速地來快速地離開,像是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他們是在保護她,她懂。
似乎和她恰恰相反,這兩個男人,施展著自己最大的能力,為她鋪一條能全身而退的道路,就像他們使勁地黑化她,卻始終不讓她跨過焚心蝕骨的最後一條線。
終於換伙食了。連吃了三個多月的豬肝紅棗,再喜歡吃內臟的人,也會吃吐的。
暫時放下煩惱的女人感覺一陣寒冷,不禁加快了奔向溫暖寢室的步伐。
明陌目送女人踏上臺階,直到那柔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底,他才回過頭,瞬間變換的情緒釋放出野性騰騰的殺氣。
他們很希望女人能夠融入他們的靈魂骨髓,但有些事情,不需要她動手,有他們,就已足夠。
寒光乍現,刀起刀落間,甚是還是保持著無聲的狀態,他的手腕上,沾滿了熾熱的鮮血。
(八十)匿名
(八十)匿名
陳暮雪,女,B大在讀,生物學部二年生,失蹤兩個月。屍檢結果顯示死者心臟中被注入少量空氣導致膜瓣破裂,屍體被發現時全身赤裸地浮在河道的石塊上,儲存完整,沒有收到性侵,也沒有明顯的面板外傷。
他殺,拋屍,沒有對屍體進行目的性地破壞……
兇手好像轉變了策略。
有點意思。
阮智霖拇指食指夾在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