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嘴裡塞著東西,嗓子貌似被藥物腐蝕發不出任何聲音,四肢被束縛在實驗臺上還在試圖掙扎,瞪的滾圓充滿血絲的雙眼看著自己不斷湧出鮮血的腹部。
但是很快得,她停止了掙扎,保持著瞪大雙眼的樣子,身體僵硬不動了。
而試驗檯旁邊的玻璃容器裡放著一段外表已經沒有血液的東西,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腫起的毛細血管,很顯然是來自於人體內部。
而女人,已因失血過多而死亡。
即使是這樣,房間的地板上依舊沒有沾染上鮮血,只有溢位的血腥味。
摘掉手套,把封閉的白色空間打掃乾淨,明陌換上了正常的居家服。
和明謙相比他的面板略黑,瞳孔的顏色稍淡一點,兩張臉雖不是雙胞胎卻也有著七分相像,他坐到明謙旁邊,想要摟住明謙的肩膀卻被他一把揮開,明謙鄙視的眼眸裡明顯寫這兩個字:嫌棄。
他又被自己的哥哥嫌棄了……
“下次不要選那種地方,又髒味兒又大。”
“可是外面的都已經取了一個遍了,只能拿裡面的了。”明陌嘟著嘴說,那表情非常可愛,根本看不出就在剛才他從活人體內取出了一段器官,並放任女人流血而死。“麻醉劑快用完了,下次我也不要再給她們用那種東西了,一點也不好玩。真是傷腦筋呢。”
說完,引起明謙的一陣輕笑,明陌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才發現原來這幾個小時自己的哥哥並不是在看電視節目,而是再看囚室的錄影。
看來,他的哥哥已經選好下一個物件了。
“喂,明陌,看那個女人。”明謙拿起遙控器把畫面針對某一點放大,他放大的正是再一次陷入沉睡的孟冉婷。“你帶回來的,條子?”雖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疑問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憤怒。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忠實於自己的“特殊嗜好”而沒有被警方發現,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百分之百的高度警惕,不會在任何一個環節出現任何問題。
而現在,他不確定自己的弟弟是不是找回了一顆定時炸彈。因為,那個女人太過鎮定,兩天的斷水斷糧,幾乎都在睡覺,沒有大喊大鬧,,在她身上體會不到那種等待死亡的絕望。
要麼,是神經過於大條,根本無所謂懼;要麼,就是受過專業培訓的警方人員。如果是前者,那會很有意思,但如果是後者……明謙的眼眸瞬間染上一層灰黑。
“不是警察。”明陌很隨意的打了個哈欠,“是公司的領導,但是工作出了問題,跑到酒吧喝得亂七八糟,我本來只是路過,結果她抱著我哭了半天鼻涕抹得我到處都是,還說讓我把她帶走,呶,帶回來了。”
明謙頷首,有些不可思議。
再次放大畫面,女人一臉痛苦地沉睡著,左手壓著胃部,右手搭在地上,頭靠鐵欄杆,左手的無名指上帶著一顆小小的鑽石戒指。
突然間明謙的心裡很不好受。
大概是因為沒有看到那種絕望哭喊到撕心裂肺喉嚨沙啞的場面。
盯著她看了幾秒,他把畫面縮小縮到可以看到全部的六個人,然後便能看到絕望恐懼與飢渴交加的其他五個女人,他覺得自己的心找到了安慰。
他喜歡這樣的場景,正猶如,他們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繼續哭喊吧,那樣的絕望……比任何東西都能滿足他們的慾望。
(四)初見
孟冉婷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純白的一片,白熾燈灼熱的燈光令人眩暈。她試圖動了動,手背上卻傳來隱隱刺痛,原來是吊針,順著手臂往上看,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營養液,全是應急補充營養的。可是……她是被束縛著,手腕和腳腕綁著鐵鏈,把她固定在床上。
仔細一看,這貌似是張手術床,但床上墊著厚厚的床墊,很是柔軟。
束縛腳腕的鐵鏈上掛著一個小鈴鐺,她一動,鈴鐺“叮鈴鈴”地響,聲音很小,卻足以驚動在外等待著的人。
推拉門被拉開,明陌和明謙一人一側靠在牆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躺在手術床上虛弱的女子,銳利的目光毫不掩飾他們此刻罪惡的盤算:
該怎樣處置她呢?
“那些事情,是你們乾的?”在他們打量孟冉婷的同時孟冉婷也在打量他們,其實不用問,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耀眼的燈光下,這一對兄弟慵懶地站著,如果拋開此時的處境和他們的身份……還真的是長得很好看。
可是自己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想到這種結論?!孟冉婷為自己的偏題苦惱了一下。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明謙並沒有直接回答。
他率先走上前,孟冉婷下意識地想要後撤,無奈四肢被固定住,只能勉勉強強支起身子。
明謙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使兩個人的目光有交接點。
“那麼,你可有選擇?好看一點難看一點,優雅一點粗暴一點,不會讓你有疼痛的。”
他好聽的聲音徐徐說出,可卻猶如惡魔低語,已然給身處地獄的人們判了酷刑。
死亡。
他的字裡行間無一不透露著死亡。
怎樣掙扎都無濟於事,因為自己已經成為等待被屠殺的沉默的羔羊。
孟冉婷明白了自己所面對的人和事,突然不再迷茫。
她把臉從他的手指上挪開,盯著他澄澈的雙眼,輕輕回答:“隨你。”
那一瞬明謙神聖不可侵犯的自尊心又一次被她的從容與隨遇而安打擊到了。
他無法忽視她眼神裡的悲哀與無奈,就好像……人生走到了盡頭,頹廢著期待死亡。
想到明陌描述的那天晚上將她帶回來的場景……莫非本身就是個想自殺的女人?
那多沒意思!
明謙回頭狠狠瞪了明陌一眼,明陌接收到他的眼神嘟著嘴聳聳肩,抗議自己的無辜。
“為什麼不反抗,嗯?”明謙居高臨下地問。
孟冉婷搖搖頭,聲音卻是比他還要平靜,“這不應是屬於你的問題。”
被反將一軍。
這女的怎麼這麼彆扭!明謙在內心咆哮,深刻體會到了自己以往的手段都要廢止在孟冉婷身上。
他們一貫是“玩”裡的祖宗,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娛樂活動受到不良因素的影響?
既然不怕死,不妨讓你多多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死亡……
“那好,”明謙站直,露出一抹殘酷的微笑,“反正還剩下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