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如果惹你呢?”秦致羽往前走了一小步,此時他的胸膛仍因剛才的跑動而強烈地起伏著,胸肌有規律地碰觸著白襯衫,襯衫上面的兩個釦子沒扣而露出鎖骨,看得我心煩意亂。不過這種煩亂沒有持續兩秒鍾,就被一種叫做“理智”的東西趕走了,我深吸了口氣,恢復嚴肅的表情警告道:“秦先生,請自重!”
“自重?”秦致羽把頭探進電梯來靠近我,“我在天台上告訴過你,我對你有意思。”
天台?這個黑臉在暗示什麼?這裡沒有高樓可以推我跳下去,但殺人的方法有很多,也許他那雙黑手就足以讓我斃命!
目光移到秦致羽按在電梯門上的黝黑的手背,我不由得想到:那隻手掐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手背上一定會浮起青筋,等到我斷氣的時候,那隻手也許才會慢慢鬆開,隨後青筋也慢慢消失……
NO!杜梓萼,你在想什麼?!這種時候怎麼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悲劇主角?應該想辦法把眼前這塊“硯”制服!過肩摔顯然對他不起作用,而幽靈故事對付秦致朋還湊合,對這個面無表情的冷血生物恐怕也是隔靴搔癢,但,他說對我有意思,也許“美人計”是個不錯的辦法!
然而,“美人計”多少是需要犧牲色相的,我杜梓萼怎麼說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如果哪天被爆出為了自身安全不惜犧牲色相……管不了那麼多了,先保命要緊!
於是,我在心中先杜家的列祖列宗道歉了無數次之後,才鼓起勇氣抬手搭在秦致羽雙肩上,微閉雙眼,撅起嘴唇,踮起腳尖,以一釐米每秒的慢速度向“兵馬俑”的臉貼去……
要碰到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真希望我親他麼?想都別想!哼!我趁他意亂情迷之際曲起右腿,用膝蓋骨狠狠頂上他的重要部位,同一時間,我聽到秦致羽低吟了一聲,本想直接推開他,後者卻忍著下身的疼痛把我的頭按向自己,這個後果非常嚴重──他的嘴唇壓在我嘴唇之上!
我的杜梓萼人生中的第一個吻竟糟蹋在這座沒有血性的“雕像”唇下!我對不起杜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對不起生我養我的雙親啊……
一種悲憤的情緒充斥了我的心胸,我條件反射地張大嘴狠狠咬住秦致羽的嘴唇,直到舌頭嚐到血腥的味道我才推開他,直接衝出電梯,不顧他在後面如何喊“肚子餓”。
當然,秦致羽現在嘴上有血,自然不敢冒然追著我衝進創作部,所以我可以放下戒心安然地倒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不久,秦致竹一行人就回來了,他在會議室裡害我不成,所以看到我毫髮無損地坐在這裡,多少有些不爽,只是他盯著我的眼神未免太露骨了吧?他似乎在盯著我的嘴唇……
我下意識地用手指摸摸自己的嘴唇,一看手指,竟是血!
“這不是我的血!”我脫口叫起來,但一說完我就後悔了,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那是別人的血!
那會是誰的血?透過什麼方式沾到我嘴唇上的?這些問題無疑令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飢渴的女人。”這是秦致竹的話,顯然說的物件是我!
本想為自己辯解,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跟秦氏的男人解釋只會把事情越抹越黑!這個以鋼琴王子形象迷惑人的秦致竹,我遲早會讓你嚐嚐我的厲害!公交車上的反擊計劃沒有成功,我一定會努力!今天整不到,明天整!這個月整不到,下個月整!今年整不到,明年整!這輩子整不到,下輩子整!
於是,我的整個上午和下午都在想著如何擊敗秦致竹,耗盡所以腦細胞的能量還是沒能想到辦法來,而那個坐在我斜對面、看似沒有軟肋的家夥則在下班之後“跟蹤”我去搭乘公交車。
事實上,也不能說是“跟蹤”,因為他本來就是與我坐同一路車回家的,只是平常一向大步走在我前頭的他,今天卻一直在我後面,甚至同時踏入電梯!這個平時高傲得不願單獨與我搭電梯的男人,今天卻跟我同步進入電梯!
他一定想在電梯這樣的密閉空間對我冷嘲熱諷,然後把我活活氣死,再把我拋屍到天台……
呵!太陰謀了!我得防著點,如果他說話,我就當做沒聽見──我暗忖著應對策略。結果,電梯到了第二層,他卻什麼話都沒說,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詭異!一定要發生什麼事了!
剛這麼想,我就感覺到左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出電梯,低頭一看,這個一路上裝沈默的家夥竟抓著我的手!
“秦致竹!放手!你在幹什麼?”
“開家庭會議。”他回答著,頭也沒回地直接拉著我往秦家走。
“那是你家的事,拉著我做什麼?”
“好吧,老實告訴你,”他突然站住,回頭盯著我說道:“是開批鬥會,而批鬥的物件就是你,所以當然少不了你!”
說完,他就揚起嘴角拉著我去開門。
批鬥我?胡扯、瞎扯、亂扯!我杜梓萼還沒一個個地收拾你們,哪輪得到你們來批鬥我?
OK!批鬥會是吧!我參加了!但,批鬥的物件絕不是你們說了算!
我暗自握緊拳頭,下定決定以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與秦家對決!
就在秦致竹開啟門的那一剎那,整個樓層的燈都滅了!
停電!這是我的第一個猜測,但他們屋子裡靜得不太正常。如果突然停電,一定有人會發出尖叫聲,除了我這種反應遲鈍的金牛座,事發時還沒緩過神來,等到察查事情發生了,那種緊張感早就減弱,而我,從頭到屋都像個鎮定的人。
幾秒後,所有的燈又恢復正常,黑暗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一進門,我就瞧見那些準備圍攻的人在屋裡的各個角落蠢蠢欲動了──董事長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像個黑社會老大;秦致赫顯然剛從醫院出來,整個人都靠在沙發上,但蒼白的臉上那雙迥迥有神眼睛仍帶著威懾力;秦致羽挨著坐在他的雙胞胎兄弟旁邊,還是一慣地面無表情;色狼上司躲在角落裡,似乎不準備吭聲;秦致棘靠在廳裡另一扇門的門框上,臉上掩不住笑意,笑面虎的嘴臉無論任何時候都能讓人不寒而慄;秦致朋則我旁邊,很無辜地看著我;而我身後那個冷酷的秦致竹不等我好好欣賞廳裡的各種高檔傢俱就粗魯地推我進去。
我內心抗議著:我還沒研究牆角那個古董鍾是什麼牌子的,還沒細看牆上的粉色圖案的內容,還沒欣賞那張形狀特別的桌子……這麼溫馨的一個家,居然住著這樣一群沒心沒肺的男人,實在是暴殄天物!
這時,董事長夫人從客廳側面的一間房裡出來,迎面向我走來,笑容可掬地讚歎道:“杜小姐果然不是一般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