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那淡若無物的“幻象之心”中,蘇漸忽然看到了日月星辰、山川江河,看到了草木禽獸、亭臺樓閣,姿態萬千的大千世界彷彿一下子濃縮到方寸之間的晶鑽裡,並且它們並不是靜態,而是如同天地自然中那樣執行流轉——那日升月落,花開花謝,白雲蒼狗,滄海桑田……
在這一刻,蘇漸不僅看到了大千世界,還看到了萬丈紅塵。
他看到販夫走卒街邊遊走,看到將軍士卒曠野奔行,看到了炊煙裊裊,也看到了落日長河。
到最後,他早已忘卻的童年之事,竟在方寸寶鑽中一一閃現,就如同散落在時間長河中被遺忘的水晶,這時在他的眼前熠熠生輝。雖然它們只是吉光片羽,卻已足以讓他淚流滿面。
看到最後,蘇漸已不知眼前的一切,到底只是虛無的光影,還是真實的存在,因為他已經彷彿置身於眼前的山川江河,重歷那過往的種種,雖然速度快得有點讓人不敢相信,但那些喜怒哀樂之情,卻是真真切切。
正當蘇漸已經完全沉浸在眼前的一切景象中時,卻只聽得“咔嚓”一聲霹靂巨響,霎時將他驚得一跳。等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閉了雙眼,再睜眼時,眼前還是隻有云霧繚繞的月色山谷,和幽靜無言的美麗女王。
“蘇漸,你現在知道,這幻象之戒,有多厲害了?”清冷的話語,彷彿從月邊雲端傳來,直到最後幾個字時,蘇漸才終於聽得真切,重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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