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再決定就晚了。大學裡的很多牛人，都是大一就規劃好了職業前途，出國的出國、考研的考研、就業的就業。只有早早準備好，將來才不會慌。”

姜綿綿遲疑，“那你打算考研嗎？”

“我倒是想，只是經濟條件不允許，還是早點出來就業比較好。我打算用四年時間拿到司法證和律師證，還有法律英語等級證，將來進入司法機關工作。對我來說，制裁罪犯、維護民眾利益是最神聖的工作。倒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從事什麼職業？”

綿綿陷入沉思。

她喜歡畫畫，只是不知道是否能透過畫畫養活自己和傅先生……

秦卿給她倒了一杯果汁，“大學裡充斥著形形色色的誘惑，很多高中時相當優秀的學生來到大學，會漸漸墮落掛科，甚至將來畢業時連畢業證書都拿不到。綿綿，等新生文藝匯演結束，你應該考慮考慮自己想要什麼，想成為怎樣的人。”

綿綿認真地點點頭。

她望向秦卿，少女依舊穿白T恤牛仔褲，雖然樸實無華，但她教會了她很多道理。

她們是真正的朋友啊！

……

吃完晚飯，綿綿散步回到寢室。

腦海中浮現出秦卿和傅輕寒叫她好好學習的話，她頭一次起了認真讀書的念頭。

大學是進入社會前最後的學習機會，絕對不應該被荒廢。

綿綿翻開專業書，她本來就喜歡繪畫，看這些書完全是如魚得水，比起物理化學之類的科目簡直輕鬆太多！

正在背英語單詞的莫筱望過來，“你在看專業書啊？”

“是啊！”

“……這麼努力，你是不是打算拿獎學金啊？系裡的一等獎學金名額只有三個，咱們系成績好的一抓一把，我感覺你有點懸哦。還不如專心去搞社團活動，你長得好看，參加社團活動很有優勢的。”

綿綿望向她。

杏兒眼難得嚴肅，她認真道：“既然總會有五個人被評上，那我為什麼不能是其中之一？”

莫筱笑容乾巴巴的，沒再說話。

夜裡十一點半，綿綿洗過澡，換了乾淨的棉布睡裙上床。

望了眼斜對鋪，李薇竟然還沒回來。

黃莉莉摁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嗤笑，“聽說她晚上是和錢濤一起吃飯的，這個時間還沒回來……嘖嘖，真叫人想入非非。”

宿管阿姨鎖門之前，李薇終於趕了回來。

她氣喘吁吁地進了寢室，開啟手機燈把揹包放在桌上，笑道：“和錢學長在外面玩晚了，你們都沒睡吧？他給我買了很多堅果零食，我分一點給你們。”

說著，掏出一包包小零食遞到三人床上。

黃莉莉陰陽怪調，“喲，玩什麼能玩到這麼晚啊？”

“就……散散步之類的。”

“散步啊？我就說怎麼你身上一股子味道，怪騷的！散步能散出這種味兒，也是本事哈哈哈！”

黃莉莉說完，寢室寂靜了一瞬。

李薇在黑暗中紅了臉。

她衝了個澡，踢掉拖鞋爬上床鋪，聲音裡依舊帶著興奮，“原來我和錢學長是老鄉，他跟我說好了，放寒假時帶我回老家見他爸媽，誒，你們說我第一次見家長，送什麼禮好？”

“這麼快就訂下來了？”莫筱小聲。

“不然呢？我們那邊結婚都挺早的。”李薇拉過被子，聲音裡不乏得意，“你們不知道，錢學長又體貼又上進，他說畢業後肯定有不少五百強企業向他發出offer，他三年內就能在洛城市中心買房！”

她翻了個身，故意望向姜綿綿，“他還說會提前幫我把工作安排好，到時候我白天上上班，晚上做做家務，再替他生個孩子、幫忙贍養父母，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你上班、做家務、帶孩子、贍養父母，那他負責幹什麼？”黃莉莉誇張地扯下面膜，“你們那裡什麼情況我是不知道啦，但在我們洛城，這樣的女人被稱為什麼你知道不？”

李薇皺眉，“什麼？”

“寡婦！哈哈哈哈哈哈哈！”

黃莉莉說話向來沒輕沒重，捂著肚子在床上笑得直打滾兒。

李薇氣得面目扭曲，“我喜歡錢學長，為他做點事怎麼了？！我樂意！有人想幫他生孩子還沒機會呢！”

說著，得意地睨一眼綿綿。

綿綿始終無聲無息地躺著。

她碰了碰李薇給她的堅果零食，杏兒眼在黑暗中睜得圓圓。

她不傻，聽黃莉莉話裡話外的意思，今天晚上李薇肯定和錢濤發生了關係。

——大學裡充斥著形形色色的誘惑，很多高中相當優秀的學生來到大學會漸漸墮落、掛科，甚至將來畢業時連畢業證書都拿不到。綿綿，等新生文藝匯演結束，你應該考慮考慮自己想要什麼，想成為怎樣的人。

綿綿閉上眼。

她啊，無論將來從事怎樣的職業，她都想成為傅先生那樣的人。

強大而溫柔，自信而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