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耽誤學習啊！而且愛打扮的女孩子，一般都妖里妖氣，長輩見了也不會喜歡。”

綿綿笑笑，沒有反駁她。

她的人生有很長一段時光是在小黑屋裡度過的，比起別人少見識了很多東西。

來到傅先生身邊之後，也常常埋怨他管束得緊。

但起碼，最基本的社交禮儀她還是在傅家學到了。

哪怕只是一場小小的面試，但盡己所能讓妝容得體精緻、使穿著大方端莊，何嘗不是一種體面和教養？

綿綿來到學生會活動大樓，面試地點設在三樓階梯小禮堂。

在走廊抽過順序籤，學生會的一名幹事給她發了主持稿。

綿綿靠在陽臺上翻看稿子，腦海中的程式自行啟動，悄無聲息地賦予了她過目不忘的能力。

看完最後一頁，身邊突然落下一片陰影。

“真巧，竟然能在這裡碰見妹妹。”

綿綿望去，姜靜月穿紅色小西裝連衣裙，搭配黑色細高跟，精心侍弄的黑茶棕長卷發撥向一側，妝容溫婉日常。

綿綿笑笑，“是啊，好巧。”

姜靜月撩了撩長卷發，“你沒有主持經驗，膽子又小，恐怕會怯場。更何況昨天夜裡你已經在論壇上丟了很大的臉，今天又何必上趕著來丟人現眼？”

她忽然湊到綿綿耳畔，“錢濤那種貨色也看得上，姜綿綿，是不是傅少不要你了，所以你飢渴難耐？”

綿綿直視她的雙眼。

這雙眼睛明亮而漂亮，原本是屬於她的。

抓著主持稿的小手微微收緊，她依舊掛著笑，“姐姐放心，我和傅先生的感情好著呢。”

姜靜月挑眉，“我和修文哥哥的感情也很好。”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使強佔到身邊，也無法一直擁有下去。”綿綿歪了歪頭，指尖撫上姜靜月的雙眼，“秦修文如此，姐姐這雙漂亮的眼睛，也是如此……”

在四周學生的眼中，姜綿綿只是在親暱地替姜靜月拂拭去眼角的碎髮。

可是姜靜月卻清晰讀出了姜綿綿眼睛裡的恨意和瘋狂。

即使害她在北中聲名狼藉，即使害她在奶奶的壽宴上丟盡臉面，這個女孩兒似乎也從沒有放棄過對她的仇恨。

明明曾被她踩在腳底，明明被圈養成了自閉症小廢物，可是為什麼她還能重新站起來？

姜靜月脊背發涼。

她退後一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完好的眼睛。

她努力重新找回自信溫婉的姿態，笑道：“綿綿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快輪到我面試了，我先進去了。有空記得回家看看爸媽，他們很想你呢。”

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階梯小禮堂。

綿綿看著她略顯慌張的背影，彎了彎嘴角。

自從上次詐捐事件之後，姜靜月在網路上的人氣一落千丈，甚至有很多合作商取消了與她的合作，商業資源大不如前。

但她沉寂了一個暑假之後，又開始在微博上活躍起來。

她首先發了一篇長文，真誠地為自己的欺騙而道歉，一看就是公關稿，結果竟然還有不少粉絲買賬，叫囂著誰沒犯過錯，每個人都應該有被原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