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綿和秦卿幫著把昏迷不醒的薛老夫人安頓在病房裡。
薛昭站在窗邊,對著洛城的燈火,一隻手環胸,一隻手捂住嘴,不停掉眼淚。
綿綿抱住她,跟著嗚嗚咽咽。
秦卿替老夫人蓋上被子,“你倆別哭了!”
她推了推眼鏡,“薛昭,你好歹也是薛家的大小姐,這些年應該攢了不少錢,馬上去把那些錢全部取出來。如果不夠,我這裡有十二萬獎學金,可以拿來給你應急。”
少女長髮蓬亂,黑框眼鏡遮住了半張小臉,看起來樸實無華。
然而眼神裡的從容和睿智,卻讓薛昭和綿綿找到了主心骨。
薛昭擦掉眼淚,“我這就回家。”
綿綿指了指自己,“會長大人,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秦卿蹭了蹭鼻樑,“薛昭那個敗家娘們兒,肯定存不到幾個錢。你抱著傅總的大腿,算是我們三個裡面最闊的……你暫時用傅總的錢墊付醫藥費,將來讓薛昭還他就是。”
綿綿點頭如搗蒜,揣著黑金卡往病房外面跑。
卻發現這張卡根本結不了醫藥費!
她焦急地給傅輕寒打電話,“傅先生,你是不是凍結了那張黑金卡??”
“姜綿綿,別插手薛家的事。”
“可是薛昭的奶奶命在旦夕,隨時都要準備進行手術,你,你就當積福行善好不好?”
“不好。”
綿綿洩氣。
她關掉通話左思右想,決定回別墅一趟。
哪怕傅先生不肯借錢也沒關係,至少她自己還有很多首飾,可以拿去典當了充作昭昭的醫藥費。
另一邊,薛昭坐計程車抵達薛家別墅。
天色漆黑,暴雨如注。
她孤零零站在別墅外,昔日繁華的豪宅在雨幕中黢黑陰森,鏤花大鐵門上竟然貼滿了封條!
雨水打溼了少女的禮服,妝容早已哭花。
她緊緊抓著鐵門,無助地滑落在地。
哭聲在傾盆大雨中顯得格外單薄絕望,她十八年來所有的驕傲和囂張,在今天被徹底擊潰。
鋃鐺入獄的爸爸,病床上等著救命錢的奶奶,背叛的後媽和妹妹……
她的前路像是落雨的黑夜,看不清方向。
刺目的光線突然穿透雨幕,一輛黑色豪華超跑出現在薛家別墅外。
跑車停下。
沈霧盯著薛昭,狹眸透出濃濃的興致,“大小姐。”
明明是敬稱,卻被他喚出別樣的曖昧。
薛昭渾身一僵。
她望去,助理恭敬地撐著二十四骨黑色大傘,穿黑色風衣的俊美男人站在傘下,正饒有興味地睨著她。
沈霧……
她的司機,沈霧!
如果梁素素沒有撒謊,那麼他也是背叛薛家的人!
這麼多年的忠心,原來只是處心積慮的背叛!
薛昭含恨衝到沈霧面前,揚手甩他一巴掌!
卻在半途被男人捏住細腕!
沈霧歪頭獰笑,掐著她的小臉把她拖到鐵門前。
他把少女摁在鐵門上,逼迫她望向被查封后的森冷豪宅,“薛昭,你爸爸入獄是他活該,他害死我父母,他下半輩子就該在監獄裡受苦!”
薛昭臉頰被掐得生疼,手腳並用地掙扎,聲音沙啞地辱罵:“你這個狗雜種,你怎麼敢弄疼我?!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見沒有?!”
沈霧盯著她的側顏。
儘管她的妝容花了,卻依舊無法掩飾她的明豔動人。
從前高高在上,如今楚楚可憐……
真想看她哭泣求饒的模樣。
男人狹眸裡掠過暗欲,曖.昧地抵在她耳畔,“狗雜種?大小姐還真敢罵……掐個小臉就叫疼,不如咱們來試試更疼的?”
“嗤啦!”
華美的禮服被盡數斯.碎。
薛昭猛然睜大眼!
冰涼的雨珠落在她的肌膚上,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到後腦勺,不等她反抗,那裡傳來的疼痛和滅頂的屈辱感,幾乎將她徹底吞沒!
……
沈霧笑容殘酷,抽身後退,“怎麼辦呢,我這個狗雜種,偏偏上了大小姐,事實上,老子早想這麼幹了。”
他垂眸看著少女。
昔日囂張跋扈的薛家小公主,如今蜷縮在地絕望大哭,宛如一個被享用過的破布娃娃。
他單膝蹲下,含笑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高高仰起頭,“聽說老夫人還差六十萬醫藥費?大小姐身無分文,不如求求我,興許我心情好了,願意替你出錢呢?”
少女的目光彷彿失去焦距,滿臉的屈辱和恨意,十分取悅沈霧。
他低笑出聲,掏出一張支票丟她身上,“一次兩萬塊,價錢很高了。如果你願意做我的情婦,我可以幫你結清醫藥費。”
他朝跑車走了幾步,又回頭望向少女。
她緊緊抓著那張支票,黑暗中看不見表情,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從腮上滾落,滲進她的嘴角,瞧著便是苦澀的滋味兒。
一身肌膚,白的刺目。
男人眯了眯眼,摘下風衣扔她身上。
跑車絕塵而去。
……
傅家。
綿綿衝進臥室,卻發現保險箱被人改了密碼!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她闖進傅輕寒的臥室,盥洗間傳出嘩嘩水聲,傅先生大約在洗澡。
她推開門,“我生氣了!”
傅輕寒皺眉,迅速拿浴巾裹在腰間,“不知道敲門?”
“你憑什麼擅自改掉我的保險箱密碼?”綿綿大步衝到傅輕寒面前,“那是我的隱私也是我的資產,你沒有權力替我做主!”
傅輕寒拿毛巾擦頭髮,盯著少女小嘴叭叭。
她淋了雨,幾縷溼發貼在面頰上,煙粉色小禮裙勾勒出美好身段。
視線落在她白皙的頸下,傅輕寒突然想起薛昭的評價:
——綿綿,你好小哦!
可是他看著,怎麼覺得不算小?
他的綿綿,應當和小女僕一樣……
男人喉頭滾動,眸光深沉晦暗。
綿綿絲毫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小嘴不停叭叭:“……撇開昭昭的事情,傅先生沒有絲毫尊重我的意思!雖然你是我的監護人,但——”
不知道哪個詞刺激了傅輕寒,他突然把綿綿抵在牆壁上!
盥洗室氤氳著淺淺的水霧。
傅輕寒一手捏著綿綿的下頜,一手撐在她的耳朵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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