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

少女認真地掰手指，開始算她和傅先生之間究竟隔了多少代溝。

君臨集團大樓。

頂層總裁辦，傅輕寒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

一顆腦袋從背後探出來，宋璟臣好奇地望向他的手機。

等看清楚那些對話，他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我的天，啊哈哈哈哈，傅哥您真的只有二十三歲嗎？您是從哪個裹腳的遠古朝代穿越來的？！這只是個表情包而已啊表情包！”

傅輕寒鳳眼微沉。

“咳……”

宋璟臣不敢再笑，強憋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傅哥您看這是誰。”

螢幕正在播放一段跳舞影片。

春陽溫暖，穿校服裙的少女站在練舞房裡，白嫩肌膚在陽光下宛如透明。

海藻般的長馬尾高高揚起，她細腰柔軟，舞姿青春活潑，仰頸的姿態宛如小天鵝。

“嘿嘿，”宋璟臣滿臉諂媚，“傅哥，這段影片在網上到處瘋傳，網友都在問這是誰家的小仙女，您家小寶貝怕是要火了！”

說完，還特意把評論翻給傅輕寒看。

大都是讚美之言，當然也少不了“美女約嗎”、“腿玩年”這類調戲。

傅輕寒看了兩眼，淡淡道：“找技術部和公關部，刪掉所有影片。”

宋璟臣震驚：“啥？！”

“連夜刪掉。”

男人狹眸微眯，冷酷得可怕。

宋璟臣：……

您這獨佔欲也太強了吧？

這影片在網上都被傳瘋了，想全部刪掉得刪到什麼時候？！

那兩個部門今晚不用睡覺嗎？！

而且他偏偏兼任公關部部長……

傅輕寒睨向他，“有問題？”

宋璟臣：“……沒，沒有。”

天老大，傅輕寒老二，難道他這艘搖搖欲墜的可憐小船還能反抗傅輕寒掀起的風浪嗎？！

早知道他就不把影片拿給這老古董看了……

傅輕寒驅車回了別墅。

剛踏進客廳，就看見穿白棉睡裙的少女在水晶吊燈下折腰而舞。

明明是辣舞，卻偏偏被她跳出幾分婉約清純感。

綿綿餘光注意到傅輕寒，“傅先生！”

“怎麼還不睡？”

“你不在，我睡不著……”少女彎起杏兒眼，“傅先生，我被選上啦啦隊長了，下個月洛城高中春季運動會，我要在開幕式上跳舞，您會來看嗎？”

在開幕式上跳舞……

也就是說，不僅會被全校男生看見，還有可能被電視臺拍下，全城播出……

傅輕寒胸腔裡莫名湧出戾氣。

他眯起狹眸，扯松領帶，“不去。”

“為什麼？”

傅輕寒抬步上樓，“忙。”

綿綿失望地目送他消失在樓梯拐角。

夜漸深。

傅家別墅靜悄悄的。

主臥，傅輕寒換了睡衣，靠坐在床上輕點手機。

搜尋：表情包是什麼。

“‘表情包’是一種利用圖片表達感情的方式，在社交軟體活躍之後形成的一種流行文化……”

點回綿綿的微信聊天頁面，他看了看那張表情包，又看了看自己的回話。

男人耳尖微紅，“幼稚。”

關掉手機，他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

綿綿離世前拍的合影，臥室典雅，光影昏惑，她坐在大椅上，穿小珍珠披肩的連衣裙，雙眸空洞，笑容乖甜。

他立在她身後，微微俯身扶住椅背，正面看去猶如輕擁愛妻。

“綿綿，晚安……”

他低聲呢喃，吻了吻少女的照片。

極盡溫柔憐惜。

客臥，綿綿睡得香甜。

她卷著被子滾成一團，在夢中甜甜呢喃，“傅先生……晚安！”

窗外流星颯沓。

……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運動會。

綿綿每天忙著複習功課、訓練啦啦隊舞和啦啦操，偶爾陪薛昭翻牆逃學，幾乎過著連軸轉的忙碌日子。

放學後，綿綿去練舞房排練，舞房卻空空如也。

她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人過來，不知如何是好時手機鈴音突然響起。

她接通，是教導主任的聲音：“姜綿綿同學是吧？”

“張老師，是我。”

“是這樣的，咳，啦啦隊員們找到我，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她們還是沒辦法跟你磨合。她們一致要求讓你姐姐當領舞，你看這……呵呵。”

綿綿皺眉。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姜靜月收買了那些啦啦隊員。

走廊外響起說笑聲。

她望去，姜靜月被眾星捧月而來。

“綿綿，領舞的事，張老師已經通知你了吧？實在不好意思啊，讓你白練習那麼久。”

姜靜月笑容溫婉，眉眼間卻難掩刻薄得意。

綿綿沒吭聲。

姜靜月又笑道：“我們幾個商量過了，既然領舞換了，隊形和一些舞蹈動作也得換。我打算在高潮的時候弄疊羅漢隊形，一定能震撼全場！綿綿，到時候你趴在地上，我踩住你的背跳到她們肩膀上，你覺得怎麼樣？”

不等綿綿說話，她歡快地招呼道：“來，咱們先排練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