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羨齡被這篇《守宮論》的立意給驚豔到了。
這可是明朝啊, 一個土生土長的女子,就能有“君王有道則守,君王無道則不必守”思想, 就像她獨自在夜裡色荒漠裡跋涉,忽然逢著一棵開花的樹, 再定眼一看,原來有許許多多花樹隱在夜色之中, 這是何等的珍貴。
她將文章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提起紅筆, 在試卷左上角空白處標了一個顯目的“第一名”。
晚上, 朱祐樘回來,等他換了衣裳, 坐在塌上歇息, 張羨齡便立刻拿著自己發現的這一篇寶藏文章給他看, 獻寶一樣。
“不試不知道, 女官之中真是人才輩出啊。”她感慨道。
朱祐樘倒有些意外,宮人試的結果這麼快便出來了麼?他以為還要等幾天。
她辦起正事來, 倒很有幾分雷厲風行的樣子。
他將那篇文章接過, 也有幾分好奇, 能得笑笑如此稱讚的文章, 不知寫得怎樣?他從前接觸的女官不多, 唯有兩個尚儀局的女官立在御駕後頭, 手中時時刻刻拿著紙筆,默然記錄, 偶爾也往後宮傳達旨意。她們在後頭無聲無息的站著,很不顯眼,除了“遵旨”之外, 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是以朱祐樘當真沒想過,這些女官的才學如何?是否有什麼抱負?左右記事傳旨這件事,也不考察這個。
他翻開試卷,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手工工整整的館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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