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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作在秦太太身上,而且連線討了兩房小妾以開解心懷。

秦太太既要忍著夫君的遷怒,又得忍著對小妾的嫉妒,偏偏兩個姑娘都老大不小了,親事還沒有著落。

心中怨氣鬱結,身體便不好,隔三差五地生病。

秦笙看著家中如此,自責不已,天天在秦太太床前端茶端藥,毫無怨尤。

轉眼一年過去,又到了上元節燈會。

秦太太念及女兒的辛苦,便打發兩個女兒去賞燈散心。

秦笙沒有心情閒逛,只是惦記著或許能看到楊萱,連著兩天在吃食攤子旁等,沒等到楊萱,卻見到了程峪。

連著兩天,兩人都吃的是薺菜餛飩,又都要了油酥火燒,而且桌子就在隔壁,抬頭就能看到對方。

程峪不認人,吃完了拔腿就走。

秦笙卻把這張面孔記在了心裡。

轉年燈市,秦笙再次見到了程峪,還是薺菜餛飩加油酥火燒。

等到第三年燈市,楊萱懷著身孕饞白湯雜碎,蕭礪陪她來吃,終於與秦笙碰了面。

同樣也見到了來吃餛飩的程峪。

楊萱氣秦太太逢高踩低,對秦笙卻毫無芥蒂。

兩人多年未見,有說不完的體己話。

秦笙便主動問起程峪。

楊萱回答程峪是蕭礪的遠房表兄,尚未娶親。

沒想到隔天秦太太就遞了帖子拜見楊萱,想請楊萱做媒。

秦太太著實著急,因為秦笙馬上就要二十歲了,一時半刻都耽誤不得,而程峪是進士出身,還在六部做官,實在是她能想到最好的人選。

楊萱將秦笙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程峪。

程峪沉吟片刻道:“只要她品行端正能管好內宅即可,至於秦太太……她既嫁入我門,便是姓程,如果合得來就走動勤一些,如果合不來,逢年過節送份禮也就是了。”

除去被周路哄騙那段往事之外,秦笙再無其它錯處,而且她性子好,又有一手好廚藝。

楊萱跟蕭礪商議之後,說定了這門親事。

兩人二月裡定親,四月頭上就操辦了親事,速度非常之快。

秦太太特地包了個大封紅給楊萱,“還好有你,阿笙終於趕在十九歲出了閣,否則二十歲成親說出去不好聽。”

楊萱心安理得地受了。

秦笙覓得了好夫婿,可已滿十八歲的秦箏仍是樁愁事。她跟自己的表兄暗生情愫私定了終身,就是當年送她貓的那個。

秦太太不待見這個遠房表侄子,又架不住秦箏一往情深執意跟從,只得勉強應允。

可秦銘卻死活不答應,無奈之下才道出,那位表侄子其實是他的私生子。

他跟姑舅家的表妹苟合而生的兒子。

兄妹之間萬萬不可結親。

當天夜裡秦箏就絞了頭髮,要當姑子。

秦太太怎肯應,可秦箏硬是三天水米不沾,絕食以抗,秦太太只得將她送去京郊的庵堂清修。

秦太太原本身子都不好,被秦銘這一氣,又被秦箏這一鬧,臥床不起,終於未能熬過那個冬天。

楊萱得知後,心中感慨不已。

前世,想必秦箏也是因此才死活不嫁蕭礪,而寧可削髮為尼。

可是不嫁最好了,否則,如果知道蕭礪前世成過親,楊萱心裡肯定也會梗著刺。

楊萱懷這兩胎都很順利,除去臨生產時候身體笨重行動不便外,基本沒有受罪,每天能吃能睡,尤其是懷第二個,食量大得驚人,身體也明顯豐腴了許多。

天氣轉暖後,太醫再來把脈,非常委婉地說:“蕭夫人要多走動走動才好,否則胎兒太大,生產時候不免受苦。”

蕭礪如聞聖音,每天早晨陪著楊萱走半個時辰,黃昏再走半個時辰,又吩咐蘭心看著別吃太多。

新來的廚子姓張,張婆子最擅長燉肉,燉出來的肉香得能讓人咬掉舌頭。

自從蕭礪發話,張婆子便停了大魚大肉,將時令菜蔬準備得多。

楊萱解不得饞,嘟著嘴生悶氣。

蕭礪摟著她柔聲寬慰,“萱萱且忍忍,等生下閨女,想吃什麼做什麼,想吃多少做多少。”

楊萱俯在他胸前哼哼唧唧,“我等不了,現在就想吃豬耳朵,還想吃醬豬腳,饞得難受,肚子疼。”

開始是假哭,哭著哭著就真的落了淚。

蕭礪最瞧不得她落淚,不顧天黑,騎馬出去買回來二兩豬耳朵,細細地切成段,加醬油陳醋用黃瓜絲涼拌了。

楊萱終於解了饞,笑得眉眼彎彎。

蕭礪見她歡喜,唇角不自主地翹起來。

楊萱饞歸饞,卻並非沒有成算,離產期尚有半個月,便主動減了食量。

只是天氣炎熱,她身子又笨重,稍走幾步就出汗。

蕭礪隨身帶著帕子,時不時地替她擦拭,待到回屋,又親自兌水伺候她洗浴。

楊萱年近二十歲,青澀已然褪去,開始顯露出成熟的韻味。

尤其因為懷著孩子,身體飽滿得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垂涎欲滴。

蕭礪情動難耐,又怕傷著孩子,只苦苦忍著。

成親四年,楊萱脾氣見長,性子像孩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時候,而蕭礪卻日漸沉穩,先前外露的戾氣盡數斂去,眉間一片平和。

楊萱愛極了現在的他,做幾下針線,就忍不住側頭望過去,視線黏在他臉上,捨不得移開。

蕭礪便合上手裡兵書,抱起她往床邊走,“睡覺。”

雖然不能共赴雲雨,可是能互相摟著,彼此擁著,髮絲纏在一處,氣息混在一起已然滿足。

五月初三,天空陰雨連綿,牛毛般的細雨斜斜地落下來,沾衣不溼。

楊萱卯初時分開始發動,蕭礪全程留在屋裡陪她生產,未正三刻,生下了六斤四兩的閨女。

閨女“哇哇”大哭那刻,陽光正透過雲層照射下來,照著楊萱滿頭滿臉的汗水。

蕭礪擰了熱熱的帕子替她拭汗,柔聲道:“雨後初晴,給女兒取名叫蕭初晴好不好?”

他眼底仍然透著紅,手背上星星點點全是她方才用力掐出來的指甲印兒。

楊萱握住他的手,在臉頰上貼了貼,點點頭,“好!”

穩婆將嬰兒包裹好,抱出去給眾人看,“是個千金,蕭大人已經給娶了名字,叫初晴。”

院子裡站著文竹夫妻、春桃夫妻、程峪夫妻還有錢多夫妻。

去年是正科,李橋再度下場應試,二叔跟二嬸孃帶著閨女李嬌也一道進了京。

李橋考中第一百三十五名。

程峪幫忙給他在六部活動了一個差事。

二叔在聚友酒樓擺席面答謝程峪,錢多很爽快地免了飯錢,分文未收。

李石跟錢多素有來往,知其品行不錯機靈能幹,而且錢多跟程峪和蕭礪關係頗為密切,便替李嬌跟錢多牽了線。

二嬸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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