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奸詐。”也就是如此了。
第二日,李冀昶要去上朝,他起床的動作很小心,饒是如此祝惜也被吵醒,她困難的翻過身拽住他衣襬,艱難的睜開上下打架的眼皮:“殿下……”
“惜惜捨不得我?”
祝惜嗯了一聲同時閉上眼睛,有輕輕的吻落在額頭上,接著是眼睛鼻子嘴唇,她昏昏沉沉的推開他,可不願意在還沒洗漱的時候和他接吻。
李冀昶動作一頓,張口咬住她的唇一用力:“你是故意的。”
祝惜吃痛,睜開眼反駁道:“唔系!”
嘴唇被人咬著,她根本不能清楚說話。
“哼,今兒就放過你,待晚上——”李冀昶威脅著,可看他還沒說完,祝惜就迅速閉上眼睛睡著,剩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免得再把她嚇醒。
皇宮
下朝後,禮部尚書求見攝政王,實際上朝中文武百官求見攝政王的能把皇帝的太極殿擠滿,若不是李冀昶有心見一見禮部尚書,今日是萬萬輪不到他來太極殿的。
禮部尚書要說的便是寶陽公主的婚事,皇室子弟婚嫁都要由禮部忙碌打點,若是婚期延後三年,禮部短時間內就不必將此事放在首要,畢竟禮部人手不足,可若是攝政王心疼妹子不把婚期延遲,那到時候趕不及,此事出了岔子,掉腦袋的可就是禮部的官員。
李冀昶掃一眼那奏章,隨手扔到桌上,面色無波:“寶陽公主的婚期延後一年,等一年孝期過後再議婚期。”
“可是太后說公主要像民間一般為先帝守孝三年,三年後方可出閣。”
“民間兒女為父守孝三年,為兄守孝只需一年,公主正值妙齡,太后如此苛求,未免帶累先帝名聲,先帝在時最是疼愛我們這些弟妹,想必先帝也不願意見到此種情形,命欽天監卜算個明年的好日子,為公主發嫁。”
禮部尚書一低頭,只能說是。
下午,李冀昶還未出宮,羅太后的心腹太監來到前朝求見,他讓人進來了。
太監跪在地上,看起來很老實:“殿下,太后請您到坤寧宮敘話。”
“坤寧宮乃是後宮,本王不便前往,太后找本王何事,你但說無妨。”李冀昶沉聲開口,周圍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深深低頭,不敢多聽多看。
龍椅上的小皇帝本來在臨摹字帖,聽到太監提及太后立即停下筆看過來,手裡捏著的毛筆滴下來兩點墨滴,緩緩浸透紙張。
李冀昶並未看向小皇帝,卻頭也不抬道:“陛下加緊練字,稍後還要請陛下議事,外面四位大人都在候著。”
此話一出,連傳話的太監也不安起來,攝政王這是催他離開,可太后的命令他沒辦成,若是回到坤寧宮也必定被太后指責,只能磕頭,低聲喊了一句‘殿下’。
“下去吧。”李冀昶在宮中向來沒什麼情緒波動。
但太監已然明白若是再胡攪蠻纏下去,等待他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下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
李冀昶扭頭看向小皇帝,小皇帝臉色蒼白,手在發抖,聽得他起身的聲音,手又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小皇帝登基數月,宮中人都知道小皇帝膽小怕事又懦弱,有個風吹草動都會縮成一團,一點也不像那個剛愎自用的先帝。
“陛下這是怎麼了?這張大字寫的不如前頭,可是身子不舒服?”
小皇帝搖搖頭,顫顫巍巍道:“朕、朕會好好寫的。”
李冀昶淡淡一笑,轉身走回自個兒的位子上批閱文武百官送上的奏章,小皇帝悄悄看了一眼,又縮回頭寫大字。
又一日上朝,太監又來請見攝政王,這回李冀昶沒見他,只是讓人打發他走,朝中傳出風波,羅太后意欲垂簾聽政,外戚羅家對此事極力贊成,但朝中眾臣反對聲浪居多,羅太后幾次三番讓太監請攝政王去後宮,難不成是要商量此事?
李冀昶充耳不聞,回到昭王府卻見祝惜若有所思,徑直問了出來,一點也不像外頭那個滴水不漏的攝政王,他心底也是慶幸祝惜身後並無外人,她孤身一人,能依靠的唯有他一人,他不會藉此欺負她,又能全心信任她。
“惜惜聽說什麼了?”
祝惜定了定神,問:“我聽聞羅家想讓羅太后照料陛下,近而把持朝政?”
“確有此事,你是擔心什麼?”
“殿下覺得羅太后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聽後蹙眉:“羅太后有幾分聰明,但若處置朝政,興許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的這麼含蓄?祝惜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殿下,羅太后最近可有奇怪之處?”
“比如?”
祝惜直勾勾的盯著他:“殿下,羅太后近日可有見過你?”
她一雙水眸清澈可人,讓人看一眼都忍不住陷進去,李冀昶喜歡看她的眼睛與她對視,此刻卻有兩分心虛,難道惜惜知道宮中發生什麼事?不對,他為什麼會心虛?
第56章
李冀昶輕咳一聲:“有過, 羅太后讓太監請我去坤寧宮, 來了兩次我都沒有理會。”
“殿下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李冀昶不自覺的端正態度, 虛心聽從自家王妃的指導。
祝惜挑眉:“殿下曾與羅太后議過親,如今太后新寡, 最應當做的就是與殿下避嫌,為何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請殿下前往坤寧宮呢?”
“所以我沒去啊。”李冀昶說完覺得像在表功似的,又咳一聲。
“喔,原來殿下也知道自個兒是有家室的人。”
李冀昶斂眸嚴肅道:“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當然知道……”他從始至終就沒看上過羅靜言。
他說的很認真,祝惜也不會不相信,那就更確定一點,羅太后想借著從前那點微薄的情分將李冀昶變成自個兒這派的人, 最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可以狐假虎威一陣子,讓小皇帝立住腳跟。
“殿下, 我總覺得您若是和太后扯上關係很不好看, 你可得小心一點, 別讓什麼髒的臭的都沾上身。”祝惜說時帶著幾分威脅。
李冀昶哼了一聲, 點頭算是答應:“本王挑的很,王妃放心。”
祝惜瞧他沒怎麼放在心上,有心再提點兩句, 但又怕說得多了適得其反,只好悄悄嘆口氣,轉身讓人傳膳, 自家王爺好不容易早回來一次,兩人坐在一塊兒吃個晚膳也不錯。
她顯然是有心事的,李冀昶瞧見了,想到她方才所說,心裡忽然湧出來幾分得意歡喜,他的王妃還是將他放在心上的,嘴上不肯多說,但還是緊張他的。
“惜惜放心,本王必定和羅太后離的遠遠地,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昭王是昭王妃的夫婿,旁的女人都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祝惜眼睛一亮,抿唇笑著給他夾上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