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醞釀了許久的大雨終於降臨了。驟雨急急地打在窗戶上,噼裡啪啦,像是有人故意往窗戶上砸了一把又一把的生豆子。多麼可笑,在這個充滿仇恨的夜晚裡,就連雨聲都帶著一股不能化解的恨意。
無情的風捲走了魚婦身上的外袍,她半裸著身子趴在離我不到兩步的地上。
自離開將軍府後,我見過很多屍體——認識的、不認識的、斷手的、破肚的,但沒有頭顱的屍體卻是其中最詭異、最可憐的。它沒有生命,沒有主人,它彷彿只是一堆被人遺棄的冰冷的死肉。我站在這裡,稍稍一抬眸就可以看見魚婦那被彎刀砍斷的頸骨,可我心裡已經沒有了恐懼,我再也不會像四兒這樣吐得涕淚橫流,吐得呻|吟連連。
瑤女死後,伍封告訴我,我把死亡看得太重了。他說以後我見得多了就習慣了。現在,我心裡這份空蕩蕩的感覺便是他說的習慣了嗎?為什麼我反而更羨慕四兒此刻的狼狽呢?
四兒嘔空了腹中的酸水後,摸索著拽住了我的手。她的臉痛苦地皺在了一起,她的眼睛裡全是淚水,毫無血色的臉頰上還粘連著一絲褐色的穢物。阿魚的舉動真的嚇到她了。雍城之戰時,她和無邪被伍封送到了陳倉;齊國內亂,她又被無恤提前送到了魯國。這一路,在大家的保護下,她幾乎避開了所有的腥風血雨。可這一次,阿魚卻在離她不到半丈的距離砍下了魚婦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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